(了2張月票。)顧蘭芝的目光是挺熱烈的,本就五感超群,比常人厲害許多的李十月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這目光來的。

她轉頭就向著顧蘭芝的方向看了過去。

跟在李十月身邊的陳勇和孫小六兩人自然也就隨著李十月的目光,向著顧蘭芝那裡一同看了過去。

一下子被三個人盯上了,顧蘭芝她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一動都不敢動了。

“校尉?”

李十月聽到身旁孫小六的詢問聲,就又看了不遠處的顧蘭芝一眼,見顧蘭芝沒有動作,她就對著孫小六說:“無妨,走吧,去周圍看看。”

其實,羊圈這邊兒是有不少女奴都在看李十月的,畢竟,一個女武將,甚是少見。

但為何李十月就只看向了顧蘭芝?

因為,今早起來的顧蘭芝雖然仍舊穿著蠻子樣式的衣裳,但是她特意拆了辮子,梳起了要有十多年都不曾梳起的漢家女娘的髮式來了。

是以,在一眾女奴之中,顧蘭芝自然就以這明顯的漢家女娘的髮式“脫穎而出”了。

其實,李十月昨日就已經發現了,那些跪著的女奴之中,有三個人的長相明顯是漢女的模樣。

但那個時候,她也不好主動去詢問些什麼?難道要去問:“你是怎麼被擄來這蠻子部落的?”

或是問:“你在蠻子部落裡頭過得是什麼樣兒日子?”

因此,李十月當時也只作沒瞧見了。

只不過,過後她和王大頭說了一聲兒:“若是那些女奴之中的漢女有求助的,能幫的就幫一把吧。”

這也才有了昨夜,烏吉尋上女奴帳子的時候,被門口看守的玄甲軍給放進了帳子裡頭去了。

按著李十月與社爾約定好的,人口和草場以及四成財貨是都要歸社爾所有的,剩餘的六成財貨以及戰馬、牛羊才是屬於李十月他們的戰利品。

所以,這幾個漢女若是不主動找上李十月來,李十月她也不會多嘴什麼。

時也,命也,運也。

不主動反抗,只等待他人拯救,那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李十月這才盯著顧蘭芝看了幾眼,她覺得顧蘭芝該是有話要和她說的。

誰知,這會子的顧蘭芝她卻是一動不動的呆站著,就也不喊話,李十月就以為顧蘭芝並不是想求助,就打算騎馬和陳勇、孫小六去別處看看。

但是!

待得李十月夾緊馬腹,拽動韁繩調轉碼頭要離開這羊圈外圍的時候,身後卻是響起了高喊漢話的女聲。

“將軍!將軍,等一等!等一等!”

顧蘭芝看到李十月就要離開此處了,她這才著急起來,鬆開手中提著的奶桶,顧蘭芝就衝著李十月的方向跑了過去。

她一邊跑一邊高聲喊著話。

小跑了過來,看著坐在馬身上俯視著自己的李十月,顧蘭芝直接就對著李十月跪了下去。

“民女是河南道宋州宋城人,姓顧名蘭芝。

寧泰三年,我與父兄和母親跟著商隊北上尋祖父時,遇蠻子兵.父兄當場被殺,母親被撞石自盡!

寧泰四年,我被賣予這支靺鞨部落,至今已有十三載!”

顧蘭芝的話字字泣血,短短几十字就是顧蘭芝命途多舛的前半生。李十月聽得沉默,陳勇和孫小六更是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要說些什麼才好。

因此,一時之間,四人之間就都沉默了起來。

三四息之後,顧蘭芝抬頭看向了馬上的李十月,她本該早就哭沒了眼淚,這會子哪怕李十月她一字未說,可李十月投注在顧蘭芝身上那帶著憐惜的眼神,終究是讓顧蘭芝的眼眶之中蓄滿了淚水。

一陣風吹了過來,被風這麼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