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樂跟陳永威,把陳會計說的一百塊交到村裡回家,張得金和李大哥、李二哥已經把房頂的瓦片用磚頭壓好,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
李大嫂拿了魚乾、蝦乾,李二嫂拿了海蜇皮,周若楠拿了些海馬乾、青佔、馬鮫鮳頭,還有蠣肉乾給她裝了一大包。
李母拿了一大包梅乾菜、一簍鹹鴨蛋、一大捆豆麵往三輪車上裝。
李長喜哭笑不得的指著豆麵,“阿孃,我家裡才做了不少豆麵,這次還給你們送了不少來,你還給我裝。”
“你的是你的,我做的是我做的。”李母不由分說的放到三輪車上,“阿樂,把你姐和姐夫送到馬路上。”
“好嘞!”
李長樂把兩個外甥女和小外甥抱上車,跨上三輪蹬著往村外走,李母跟在後面高興的把女兒一家送到村口,才依依不捨的回家。
雖說沙頭村和裡岙走路也就兩三個鐘頭,但李長喜除了逢年過節,很少來外家,李母更是一年到頭也沒去女兒家一趟。
李長樂把姐姐一家送到大馬路,等小巴車到了,把他們送上車,才騎著三輪往回走,只見前方一片烏雲飛過,雨像大浪一樣席捲而過。
海邊的天氣就這麼奇怪,不過相隔十幾米遠,前面的人被大雨澆了個透心涼,後面的一滴雨都沒淋到。
等他蹬著三輪到家,父母在家織網,幾個小的噘著嘴在家幫著曬蠣肉乾和魚乾,其他人都去南山挖樹樁、黏土去了。
風這麼大,也不曉得潮水有沒有退下去一點?有退下的話,這樣的天氣正是撿海貨的好時候。
李長樂蹬著三輪到弄巷了,想了想,又停下車往回走。
李父停下手裡的梭子,“你回來做啥?”
“我喝口水!”
李長樂隨口敷衍了一句,回屋拿了些麻繩、幾個網兜迭好揣褲兜裡,將抄網卷好藏在身後,趁李父低頭飛快出了院子,蹬著三輪去了南山。
到了南山路口,伸著脖子看了看山凹裡忙碌的幾人,停下三輪下車鎖好,提著抄網朝海邊走去,風吹得呼呼作響,捲毛頓時成了雞窩。
走過一片奇形怪狀的低矮礁石時,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海蟑螂爬在上面,看得人一陣頭皮發麻。
這東西噁心歸噁心,據說還是一味中藥,漁村有得疔瘡、跌打扭傷的,就會抓一些回去搗爛後敷在上面,幾次就好。
穿過礁石堆,朝海邊走,遠遠就看到潮水就退下去一點點,海浪一層一層的捲進。
李長樂忽然發覺海面上有些不對,忙朝前跑了幾步,只見海面上成群結隊的漂浮著,一個個色彩斑斕的圓球狀的半透明物體。
“臥槽~難不成是海蜇潮?”
他驚呼一聲飛奔上前,只見大大小小的海蜇,像一個個降落傘一樣漂浮在渾黃的海面上,還有的擱淺在沙灘上。
“我勒個去,果真是海蜇!”李長樂想到前世差點把發電站攻陷的海蜇潮,沒想到自己能親眼看到一次。
只見成群結隊,成千上千萬只海蜇飄在海面上,壯觀極了。
他可惜自己沒有手機,不然拍一張下來,等兒子回來給他們看看,開開眼。
李長樂看了一會兒,將抄網鋪在沙灘上,把一個擱淺的臉盆大小的海蜇抓起來裝進抄網,提起的時候才發現看著沒多大,重量卻不小,估摸有二三十斤。
“碼嘚,肉沒二兩,渾身都是水分!”
李長樂提著海蜇跑了幾步,停下看著網兜裡水汪汪qq彈的海蜇,覺得帶著就是累贅,乾脆扔下抄網轉身拔腿朝地基那邊跑。
跑到宅基地那兒,累得將雙手撐在膝蓋上,弓著身子呼呼喘氣。
李二哥見他跑得氣喘吁吁的,笑著打趣,“跑這麼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