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李長喜指著孫老闆,“這人是對面賣海鮮的,我們剛把鋪子開出來,跟陳叔還有這兩位老闆在說話。
他過來看了一圈,就說我們家開大船的連一點好貨、大貨都沒有,賣的都是些爛糟貨,阿樂讓他挑一條爛糟貨出來,他又挑不出來,阿樂氣不過就打了他。”
陳永威和李二哥聽後眼珠子都氣得鼓出來了,捕魚人最氣的就是人家說他的鮮貨不鮮。
現在,剛捕撈上岸的貨,就被人說是爛糟貨,還是同行,分明就是攪屎棍,故意來找碴觸黴頭的。
兩人的火氣蹭蹭往上冒,罵罵咧咧的上前掄起拳頭就打,“你姨個……敢說老子的鮮貨是爛糟貨!”
“啊!”老孫抬手擋住了李二哥的拳頭,沒擋住陳永威的,只覺得肩膀痛得連抬都抬不起來了,不由得悶哼出聲。
周老闆沒想到這兩人也跟李長樂一樣,二話不說就動手,忙拉住了李二哥,“老李,好好說,好好說!”
“二哥!阿威!”李長喜擔心把人打出個好歹來,上前攔住了陳永威。
“阿樂已經打過他了,現在咱們只要他把爛糟貨挑出來,挑不出來,咱們再說別的。”
老陳和許老闆也上前攔住了兩人,“阿安、阿威,阿喜說的對,咱們就事對事,讓孫老闆給個說法,沒必要把事鬧大。”
“對,都是一條街上做買賣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幾位老闆說的對!”李長喜提著一筐銀鯧魚放在孫老闆跟前,“你說,我這些白鯧是鮮貨還是爛糟貨?”
陳永威一手提著一筐金線魚,一手提著一筐帶魚放在他跟前,“你個阿烏卵,今天只要你挑出一條不鮮的,老子全都送你!”
老孫見他一手端著滿滿一筐貨,就跟端著飯碗一樣,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手膀子又痛了起來。
周老闆忙拉了他一下,小聲說道,“老孫,大家都老街坊了,又一起出來賣鮮貨,我說句公道話,今天這事是你不對在先,怨不得別人對你動手。”
孫老闆沒想到李家人真跟老陳說的一樣,一個二個的都是些莽貨,這會兒悔的腸子都青了,早曉得這樣,他就不聽周阿昌的過來觸人黴頭了。
“我承認是我說錯話在先,但他們也不該上來就動手……”
“你到老子這兒說老子賣的都是爛糟貨,老子沒打得你滿地找牙,已經是看在陳叔和周老闆,許老闆的面子上。”
李長樂指著他,“道歉!”
老孫指著自己的腮幫子,又拉扯到被打的手臂,痛得齜牙咧嘴,“你們三個打我一個,嘴裡血都打出來了,手也抬不起來,你們還要咋樣?”
“阿樂,老孫已經認錯,看在我們幾個的面子上,今天這事就算了吧!”
老陳指著兩個蹲在竹筐前挑帶魚的婦人,“你看,生意都上門了,趕緊賣鮮貨去。”
“阿樂老大,和氣生財,今天第一天營業,生意興隆哈!”周老闆和許老闆拽著老孫子走了。
老陳拍拍李長樂,“算了,他已經認錯,就把他當個屁放掉算了。”
李長樂笑笑,遞了支香菸給他,“謝謝陳叔!”
“大家一個村的,阿威跟我還是親戚,理該互相照應,你們忙,那種魚的價錢不清楚,來問我就成。”
老陳說罷忙著朝自己鋪子走,以前他對李長樂家把鋪子開在自家對面,心裡還多少有些不舒服。
現在覺得他們開起來好像也不錯,李家兄弟幾個一條心,出海運道也好,別人捕撈不到的大貨好貨他們都能撈到。
跟他們處好關係,以後大家在一條街上做買賣,互相也有個照應。
送走了幾人,李長樂和李二哥、陳永威幫著把竹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