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長樂和陳永威帶了些鯗頭,幾十隻手表還有些磁帶,出門到盤鎮,又去買了些豬肉,蹬著腳踏車去了鯉魚山。
家裡那些手錶,李長喜前前後後幫著賣了二十多隻,還剩下一百多隻手錶,一大箱磁帶沒賣。
沒路子,急也急不來,這次帶山裡給錢阿聰看看,一隻給幾塊錢的抽成,應該能賣出去一些。
李長喜幫忙賣的那些,給她抽成死活也不要,還說給抽成她就是沒拿她當親姐妹。
李長樂兄弟幾個只得收回給抽成的話,幾個嫂子見李長喜沒拿抽成,對幫她開海鮮行的事,也積極起來。
出了盤鎮,路邊的稻田已經收割,有的已經撒上了花草、燒菜和大葉芥菜。
花草嫩的可以炒花草膏,老的可以割回去餵豬,還可以肥田。
燒菜是他們這邊的叫法,學名叫雪菜,有的叫雪裡蕻,九頭芥,每年都要種不少,醃製幾大缸鹹菜,一部分曬菜乾,一部分留大缸裡慢慢吃。
十點多,李長樂和陳永威就到了錢阿聰屋後的山坡,他看著坡地上的竹子,一根根只有小孩子手腕粗細,從竹根到上端粗細都很勻稱。
忽然想起一個主意,“阿威,我們買些這種竹子回去曬鯗頭咋樣?”
陳永威看了看那些竹子,扭頭不解的看著他,“買竹子做什麼,用鐵絲多方便啊?”
“鐵絲只能固定在曬架上,收鯗頭的時候,只能一個一個收竹筐裡面,用這種竹子曬,可以連竹竿取下來,送倉庫裡面放掛鉤上,還不用重新掛一次。”
陳永威聽後恍然大悟,“這法子好,等會兒你問問錢哥,找主人家買兩車回去。”
李長樂應下,兩人下坡到錢阿聰屋後,見兩夫妻在屋後的空地壘草垛,“錢哥,今年的收成怎麼樣?”
埋頭壓著稻草往上壘的錢阿聰,抬頭看到兩人,高興的跳下草垛,拍拍身上的草屑,掏出香菸迎了上去。
“今年收成還好,把公糧交完,剩下的糧食頓頓吃白米飯也吃不完。”
“頓頓白米飯好,每頓都摻番薯絲煮飯,都吃厭了。”
“漁村田地少,稻黃前又被風吹倒了不少稻穀,今年家家戶戶的糧食都不夠吃,你們可以把吃不完的糧食送我們那兒賣。”
錢阿聰帶著兩人朝家走,“那感情好,到時候你幫我問問,你們那有哪些人家要買糧食?我們村有好幾戶要賣糧換錢。”
“我家就要買,到時候你把晚稻送一千斤去我家,我哥還有我父母那也要,就我家,你起碼得準備三四千斤稻穀。”
“阿聰哥,我家也要買一千斤。”陳永威接過去說道。
“好!等我們把稻穀翻出來曬兩個太陽,就給你們送去。”錢阿聰高興的搓手,“這下好了,送去糧站賣議價,便宜不說,那些過秤的還要扣我們秤頭。”
陳永威一聽這個就來氣,“怎麼不是,我去年送稻穀去糧站交公糧前,在家稱好了的,到那又添了幾十斤才夠。”
“怎麼不是,我們每次都要帶幾十斤稻穀去添秤頭。”錢阿聰端了竹椅給兩人,“我還說,忙完了去你那跟你淘海玩的。”
“我還要買點木料,你送貨過去的時候就在家住幾天,帶你去好好玩玩。”
“你買了那麼多木料,怎麼還不夠?”
“我又弄了一塊地,建倉房,木料就不夠咯!”
李長樂說罷,將裡面的鯗頭和豬肉拿出來放在桌上,“從鎮上過的時候,順道割了兩斤,給嫂子加個菜。”
“每次都這麼客氣……”
兩人客氣了幾句,錢阿聰老婆就喜滋滋的拿著東西進屋,準備午飯去了。
李長樂將張得金寫好的料單給了錢阿聰,“除了房梁還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