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樂跟著魚在坑裡轉了兩圈,魚躲進了岩石下的石縫裡,魚尾還露在外面。

海魚身上的魚鰭大多都硬,有的還有毒,被毒刺扎一下,那滋味能痛的你哭爹喊娘,沒毒的大魚,尖刺能穿透手掌,還有因為被魚鰭刺中感染而截肢的。

李長樂小心的淌到石縫前,張開雙手快速朝魚頭部位合攏,將它的頭給按住,直到感覺它的掙扎力度變小了,才將魚抓在手裡,輕輕握住捧著魚露出水面。

“乖乖,竟然有一條馬頭魚。”

白馬頭魚是一種長得有點奇怪的魚,魚頭背部於背鰭前方一點,有一多肉的脊,至魚眼的位置陡降,使得白馬頭魚看起來有點方。

醜雖醜,但吃起來肉質特別細膩。

那邊,葛昌發又抓住了一條馬鮫魚,捧著魚激動的滿臉通紅,“阿樂,等你從鹿城回來,我們專門來海邊找水坑抓魚怎麼樣?”

“你跟阿威在家先把水坑找好,我回來就動手。”李長樂樂顛顛的把馬頭魚放進一旁的水坑裡養著,轉身繼續搜尋。

撈了一條海鱸魚,幾條石九公,其他的小魚就懶得要了,三人拿著抄網開始撈白蝦、九節蝦和皮皮蝦,大的全都撈起來裝進網兜,小的留著慢慢長。

葛昌發將抄網裡的皮皮蝦倒水桶裡,“阿樂,皮皮蝦其實挺好吃的,不曉得咋就沒人喜歡。”

陳永威捧著一條黑鯛過來,嫌棄的撇嘴,“才三分一斤,不想吃的時候,我就算看到都懶得撈。”

李長樂撈起一條皮皮蝦,看到蝦背上有一條深色魚線,這種的皮皮蝦肉多,還有膏,吃著最是鮮美不過。

“便宜的時候沒人吃,等以後賣到幾十塊一斤,想吃又捨不得吃了。”

這年頭的皮皮蝦,還真是人人嫌棄的存在,一角錢就能買一桶回家,洗乾淨白灼,再倒點老酒,慢慢剝著吃。

“你做夢呢!”葛昌發像是聽到啥好笑的笑話,“皮皮蝦能賣到一角錢一斤,都阿彌陀佛了,你還想幾十塊一斤?”

“我會算的,等長到幾十塊一斤,我來問你嘴。”

“除非你是袁天罡轉世,能掐會算。”

“我信我哥的,他說以後能賣到幾十塊一斤,肯定就能賣到幾十塊。”

“對頭,信樂哥,趁便宜多吃皮皮蝦,別等到捨不得吃的時候,才天天想著吃。”

葛昌發想象不出皮皮蝦賣幾十塊一斤是啥概念,搖頭道:“你倆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你這傢伙就等著我問你嘴吧!”李長樂笑著把魚蝦裝好,“再下水看一圈,沒貨了就開始撈大石斑了哦!”

“沒了,我看過了。”陳永威把揹簍提過來,“哥,你帶油布袋了沒?”

“帶上了的。”李長樂說著把油布袋掏出來,陳永威忙把揹簍裡的漁獲倒進水桶。

等他把油布袋套好,又去舀了一桶水倒裡面,不管是河魚還是海魚,都是活的更賣得起價。

“你們把這個也帶上了啊?難不成你倆曉得要弄到大貨?”葛昌發看著兩人,剛才的網兜已經讓他吃驚了,沒想到兩人還帶著油布袋。

“跟你說了,想要掙錢,就得把準備工作做好,有備無患,曉得哇!”李長樂說罷拿起大抄網,朝大石斑走去。

陳永威見他去了,忙跟了上去,拿過他手裡的抄網,“哥,大石斑的勁不小,你力氣小,給我撈。”

“阿威,讓我來!”葛昌發興沖沖的拿著抄網追了上去。

李長樂看著兩人興致勃勃的樣子,也樂得輕鬆,上岸拿起小抄網把養在一旁的淺坑裡的魚抓進了桶裡。

回來斜靠著岩石,摸出香菸叼著,看著兩人圍堵大石斑。

“阿發哥,你走這邊,我們兩邊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