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舉起酒杯,朝著項熙敬去,

“楚王方才言錯,並非無人知曉。臣會憑欄意,在這山河萬里。”

項熙並未看向鬼道人,而是俯瞰彭城的萬戶千家,百姓商販,從遠處的低矮平房到近處的樓閣宮殿。

“哦,難不成丹國之臣,也能懂這楚人之憂。”

鬼道人摸著下巴上鬍鬚,夾了一口菜放入嘴中,邊嚼邊反駁,

“大王您想多了,這不是楚人之憂,而是楚王之憂。”

項熙聽懂了鬼道人的言外之意,如今百姓困苦,未必心向國家,只有自己作為當權者,捨棄不下這一切。

“哼,寡人對不住這小楚的百姓,難道其餘六國就對得住嗎?

如今燕清回提出共商霸主,把這戰場設立在小楚境內,更是不把他國之人當成人來看。”

鬼道人火上澆油,

“丹王寬厚仁慈,為世人所悉知。哪怕你們小楚的子民,他也當成自己的子民來看待。

這諸國共議,齊聚小楚一事,是在下的提議。”

項熙不屑,

“就算是你的提議,哪怕你再為燕清回說好話,他不還是採納了此事。

不過既然你是始作俑者,那來人,給本王把他關起來。”

話音剛罷,就有大批軍士湧來,將原本寬闊的樓層給堵的擁擠。

這擺滿佳餚美酒的桌席被層層圍困,在座的一些文臣嚇得瑟瑟發抖,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臣還是起身進言道,

“大王,不可啊,如今小楚式微,不宜得罪丹國。

更可況,平白無故,關押對方使臣,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項熙臉上全是不悅之色,

“世人皆言寡人賣國,你們這些庸臣更是連寡人都不如。”

接著扭頭轉向軍士,開口下令,

“正好,把這個老傢伙順道拖下去斬了。”

其餘臣子,原本還想勸諫,見此一幕,皆是唯唯諾諾不敢言。

項熙還是心中不滿,但是又不好繼續發作,萬千話語變作一句,

“孤乏了,今日便到此為止,來人,扶孤回宮休息。”

……

小楚國都彭城,王宮地下的牢房內,鬼道人面容鎮定,似有成竹在胸,雙手負在背後端坐於地。

別的不說,這王宮的地牢,就是比別的地方乾淨一些。只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卻不見螞蟻蚊蟲。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項熙來到了牢門前。

他命令看守開啟牢門後,仔細吩咐道,

“你們都退下吧,在外面守好,一隻蒼蠅都不要給我放進來。

若是有人闖入,那你們就都陪著他去見閻王吧!”

等到地牢中只剩下項熙與鬼道人二者,項熙對著鬼道人恭敬行禮。

“鬼先生,我小楚的未來,都託付在您身上了。”

鬼道人扶起對方,保證道,

“大王放心,我出身楚國,自當為楚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