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不再說話,對方也頓覺沒意思,不再白費口舌,這小子想自殘就幹吧,他蹲到鐵籠角落,雙手抱膝,伴隨著陸修遠撞擊的咚咚聲,開始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公輸依智再次出現,同時還有赤身裸體的老者,他身上縫補的特殊絲線讓他看起來像一個破舊的布娃娃。

等到半夜,老者才醒來,看到一絲不掛的身體上那開膛破肚的痕跡,良久無言。

陸修遠關心地詢問,

“老師,你感覺身體怎麼樣?”

老者臉上露出那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

“我感覺很好,比以前都好,但是這裡面塞補替換了很多別人的東西,現在的我還是我自己嗎?”

“怎麼會不是,”

陸修遠安慰道,

“至少老師你的精神還能完全操縱這具身體,不是嗎?”

“不,”

老者開口否定,

“目前我還沒有完全適應,這些東西還不如我以前自己的老零件熟悉。”

陸修遠偷拍了自己的嘴一巴掌,話都不會說,真是的。

老者安靜下來,摸著自己的身體,手中劃過縫合的傷口,若有所思,

“我的五臟,除了肺和心,其餘的都被換成了別人的,它們要更為年輕並且具有特殊體質。”

“修遠,”

老者開口叮囑,

“必要時,你需要暴露你捱打就能變強的特殊體質,這種體質我之前都從未聽聞過。

想來那個怪人也會感興趣,而且你的體質是整個身體都如此,對方也沒有辦法將其奪走,反而會留下你的性命,用來觀察研究。

當然,我是說如果發生了迫不得已的情況。”

看到老者不關心他自身的情況,反而擔憂起自己來,陸修遠心裡十分感動,嘴裡嗚咽著說了一句,

“知道了。”

此刻整個地牢陷入了相對的安靜之中,夾雜著不時響起的呻吟與哀嚎,還有其它籠子裡的人被疼醒後的叫罵。

老者開始閉上了雙眼,不知道有沒有睡著,但是最近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他需要使自己冷靜一下。

陸修遠則是睡著了,第二天一早他便醒了過來。這裡昏暗的分不清白天夜晚,但陸修遠對自己的作息習慣很有信心。

其它鐵籠中被囚禁的試驗品還在昏昏沉睡,他們被關押太久了,渾渾噩噩看不到希望,已經認命了。在他們看來,萬事都不如一場好覺,也許夢中還有往日的自由。

陸修遠和老者默默等著,他們知道公輸依智還會回來,好不容易碰到老者這種修為的試驗品,對方的興趣應該一時半會不會減退。

果然,在陸修遠對著搖晃的燈影數到兩萬八千三百一十九時,公輸依智出現了,在見到老者狀態良好時,他很興奮,忍不住大叫,

“果然,我的理論是正確的,只不過那些普通人的身體承受不住而已。”

陸修遠和老者都沒有開口詢問,他們知道,對方這種瘋子很有可能向他們炫耀成果。

果不其然,公輸依智沒有停下,繼續癲狂地往下講著,

“你知道嗎,老傢伙,我給你移植了玄水腎,乙木肝,重土脾。

原本這玄水腎我是打算給蘇兄弟的,他當時沒有要,也幸好沒要。”

聽到蘇兄弟,陸修遠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蘇驚蟄的面龐,他無奈搖頭,自己太恨對方,竟然會聯想到他,這個怪人的兄弟不可能是蘇驚蟄。

見到陸修遠搖頭,公輸依智氣憤地拍打著鐵籠,

“你這種蠢小子知道什麼,還敢蔑視老子的研究。

我告訴你,這五行內臟一般都單一出現,屬於上等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