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十分淡然地從姜羽俊手中拿起了那件法寶,臉上看不出有任何喜悅的表情。
但是蒹葭透過這些年察顏悅色的經驗,還是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皺紋微動,表明其心情遠沒有看上去的這般平靜。
其實對於取得寶物這件事,老者並不是很放在心上,因為他一人便能屠東陵一城,此事絕無意外。
之所以派姜羽俊跟蒹葭去負責此事,是因為他作為首領,不可能事事親為。
要是所有的事情,無論鉅細,全都交給他自己來處理解決,那他統一南疆又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孤身一人,反正自己都能做得到。
再者說來,他能做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但卻無法同時去做無數件事情。
就像一個普通人,可以砍柴,也可以放羊,甚至可以在放羊時砍柴。但是再多幾件事情呢,或者再多幾十件事情。每一件事單獨拿出來說,他都能辦得到,但是放在一起便不行了。
這便是人多的用處,而面前的大巫主只需要看好那隻食鯤絛蚴就夠了。
“很好,你們做的很好。”
大巫主用那嘶啞的嗓子發出聲音,如同蟲子爬過乾枯的樹葉,很是嘲哳難聽。
但是適當地給予下屬肯定,也是維持統治,籠絡人心的必要環節。
蠱蟲再為可靠,製造的也不過是傀儡,無法掌控人心,大巫主深諳此道,自然是知道這點。
大巫主心念微動,這巨蛇便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迅速將腦袋探入其中,他蒼老的身體十分輕盈地飛上蛇頭,這畫面看上去有幾分彆扭,甚至不協調。
巨蛇在山林間飛速掠過,一排排樹木被它壓入身下,碾個粉碎。
蒹葭跟姜羽俊沒有跟上去,大巫主既然沒有讓他們二人登上蛇頭,也沒有任何的示意,便說明後面的事情不再需要他倆。
他們當然不會自找沒趣,跟上去當個顯眼包。過於刻意的表現,只會讓人死的更快。
一條巨大的蠕蟲,似水蛭,又像肚子裡的蛔蟲,在那裡十分愜意地吞噬著一隻只肥大的肉蠶。
黑綠色的汁水四濺,看上去很是噁心,但是對方卻吃的很香。
在與此地相隔幾十裡遠的山林外,有幾隻妖獸尋味而來,蠢蠢欲動。其中為首者,赫然是隻腋下生眼,頭頂雙角,形似山羊惡魔,實則是一隻大老鼠的妖獸。
“饕大王,前面的味道真香啊,我們要不要過去?”
一隻渾身斑點的野狗狀妖獸,朝著陸饕出言詢問。
“前方的威壓不弱,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陸饕否決了對方立馬上前檢視的建議。
其口中的威壓,並不是指散發出來的氣勢或者修為,而是來自於妖族體內的原始血脈。
而且它的大王身份,也不是整片南疆的妖獸之王,而是十萬大山其中一座山頭的王。
所以它們這群人,不對,是這群獸的戰力,並不能支援它們去肆無忌憚地行動。
但是很快,陸饕就改變了想法。
濃重的血腥味自前方傳來,不是龍肉蠶那種食物的美味,而是高階妖獸的血液,所散發出來的味道。
這激發了陸饕體內的嗜血渴望,如果能吃掉對方,自己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
它能判斷出來,瀰漫的血液中,有一方是一隻蛇妖,根據氣息,可能是它當初殺掉的那頭蛇妖的父輩。
對了,事後好像確實有手下查詢完了過來彙報,說那隻蛇的爺爺還活著,只不過被人族抓住所奴役。
至於另外一股血液,其中的威壓更甚,好像源於東海上的那頭鯤,但又有些不太一樣,低微和卑劣了不少。
是鯤內寄生著的妖獸一族的傢伙嗎,如果自己能吃上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