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姓江,我與他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江秋水伸手指向低下頭,神情痛苦的江城主,臉色鐵青地道。“只因雙生子不詳,一子去,一子還。所以我此生註定只能做你的影子,是吧,好哥哥!”他其實最恨自已長著一張和江城主相似的臉,現在一切壓抑無所顧忌的釋放出來,他帶著笑意盯著江城主。
家族祖訓,從生下雙胞胎開始,便只有一個能光明正大活在這個世界上,而另一個,只能化身影子藏在其身後,而且不得被其所知。
可憑什麼!憑什麼明明是一個母親所生他能肆無忌憚地享受父母的疼愛,而自已卻要從小忍受千百倍於他的訓練和折磨只為做一個合格的替身?憑什麼明明同一張臉,他就從小備受矚目而自已卻永遠只能活在黑暗裡,像見不得光的蛆蟲!
憑什麼!憑什麼!
“是,但是清衿有什麼錯?你如果恨我,衝我就好。她有什麼錯!”江城主直勾勾的望著秋水劍,眼神崩裂,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不,他全身都在顫抖。
“清衿,呵呵,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一聽到那兩個字,秋水劍瘋狂地吼著。
“親生父母不喜我認了,自幼被欺負,被打罵我也認了,你拜師學藝時,我被打的遍體鱗傷,你行俠仗義,我卻只能灰頭土臉為你收拾殘局,甚至連她,我人生唯一的一道光,也被你搶走!她明明先遇到的是我!”
也許是因為真的動了情,他的神態第一次收起玩世不恭,涼薄的聲音也有了溫度,“如果你對她好,我也就認了,我能給她的你都給得了!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你娶她到底為了什麼,你自已清楚!”
他輕笑兩聲,帶著森然的寒意:“你的目的,哦,不,是你們所有人的目的,包括你,清槿”說到這兒,他嘴角浮起一抹不可查的笑意,“你這個口口聲聲說為自已姐姐報仇的人,你和他們沒有分別!”
“我的好哥哥,你以為那個晚上的人是我吧,所以,你一直在懷疑,你的女兒到底是不是親生,哈哈,可悲,可笑!”他笑聲不斷,帶著嘲諷,“你該問問這個女人,那晚的人到底是誰?”他微微抬手,指向清槿。
半靠在牆壁上的清槿此刻像一個被人遺忘的娃娃,她有些狼狽地抬起頭,嘴角牽起一絲虛弱的笑,聲音乾澀:“問我什麼?”
“問你那個晚上房間裡到底是誰?是你清槿,還是你姐姐清衿啊?”江秋水的聲音帶著嘲諷的玩味。“問你對自已的親姐夫有什麼齷齪的想法?哈哈”
江城主有一瞬間的迷茫,然後像突然驚醒一般,紅了眼,他看向清槿,咬著牙問:“到底是誰?”
清槿似乎第一次正視江城主,當年姐姐將自已救出後帶回府裡,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即便自已是帶著目的接近姐姐,但當時的她是真心誠意想要報答的。之後的日子,他們三個人,一起行俠仗義,一起遊歷,也算開心的。
直到她發現了江秋水,或者說江秋水故意讓她發現,而且江秋水也發現了她的秘密。她她糾結過,想過殺人滅口,但看著那張臉,她下不去手。這時她才惶恐的知道,自已對姐夫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這個發現讓她駭然,她無法面對自已,也不知道怎麼向姐姐坦白,一時猶豫,沒想到就因此鑄成大錯。
那晚姐姐其實並不在房間,在房間裡的是自已,而另一個人……
想到這兒,清槿悽笑著看向江城主:“是誰?你猜不出來嗎?”這個男人,是知道自已的心思的,呵呵,可笑,到頭來,小丑只是自已。
“是你?”江城主彷彿被釘在原地,像一株乾枯的樹木般。“那個男人,是你?”他機械地看著江秋水,“所以,莫離是我的女兒?”
“哈哈,哈哈,”江秋水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扯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