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妹一臉的疑惑,仔細看了看鄧璟,想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但他骨子裡是個滑頭,當然不肯承認自己不認識對方,反而故作親熱的指著鄧璟,裝腔作勢。
“啊,很眼熟,你是,你是……”
他特地,你是,你是的重複了幾句,就等著鄧璟自己接話。
這個時候的楊月妹肯定不可能認識鄧璟,鄧璟本來就是為了捉弄他,因此不但不接話,反而進一步追問道。
“我是?”
楊月妹被鄧璟弄得有些囧,既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鄧璟,也不清楚對方大費周章的來採石場找自己什麼事。
他於是看著鄧璟,繼續含糊道。
“很熟,很熟,就是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了,你來找我什麼事啊?”
鄧璟看他還在裝,也跟著裝。
“嗨,你不會真記不得我了吧,鄧璟啊!你想想,咱們兩,”
鄧璟指了指對方,又指了指自己進一步提示道。
“高中那會……”
哪料楊月妹聽完這句,臉色一變,也不演戲了,而是一臉的狐疑。
“我又沒有上過高中?我初中沒畢業就幫人拉板車去了,你是不是弄錯了?”
要說對方弄錯了吧,人家又準確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楊月妹有些吃不準鄧璟到底是誰,想幹嘛。
這次輪到鄧璟無語了。
他清楚記得上輩子,楊晨光一直以高中肄業自詡。
平時吹牛的時候,他沒少一臉惋惜的感慨,要不是家庭條件不好,以他的天賦和成績念個大學那是一點問題沒有。
鄧璟就是信了他的鬼話,才會和楊月妹開這個玩笑的,結果沒想到,他居然被二十多年後的楊晨光擺了一道。
誰能想到,一個雕刻名家的高中肄業學歷,居然還能是編的。
這個後來滿嘴跑火車的中年人,居然初中都沒畢業,就初中都沒念完,那老小子是怎麼好意思一臉感慨吹學歷的?!
這次輪到鄧璟有些發懵了,他只得乾笑兩聲,硬著頭皮和未來老熟人瞎扯說道。
“對對對,初中,初中,是我記混了,初中的時候我在後橋,有一家,親戚,那做客的時候,我們兩曾經同過一桌酒席,那天,我兩,不是還玩的挺好的。”
初中,同過一桌酒席……
這種事,正常人誰特孃的可能記得住!
楊月妹臉色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他隱隱覺得面前這個人大概是在拿他逗樂子,但他沒有證據,他和人也不熟,那人還有點帥,有點氣場。
他吃不準這人的來路,因此愣是壓下了吐槽的衝動,耐著性子問。
“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鄧璟也有些尷尬,他只想逗逗楊月妹,沒想到結果被逗的會是自己,迴旋鏢鏢到了自己身上。
鄧璟只得突然假裝正經,沒有說話,而是向了看楊月妹身後的墓碑。
跟著他的目光也看向了自己正在雕刻的墓碑,他立刻有些想歪了,說道。
“你要買墓碑?這事不歸我管,我就是個打工的,買墓碑你得找我們老闆。”
鄧璟沒應他這話,而是指著墓碑上的刻字,一副自來熟的語氣和楊月妹扯閒篇。
“你這字刻的可以啊,筆鋒老到,筆畫深淺均勻,一看就是刻字好手。”
楊月妹看著那幾筆提前寫好,只用照著模子刻出來的字,有了片刻的沉默。
這個墓碑上的字確實只用照著模子刻出來就可以了,但是字的細節深淺都是有講究的。
他喜歡刻東西,因此他刻東西的時候特別專注也更願意傾進一些心血,並不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