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彷彿一晃就過了。

容家老二把日子過得風風火火,上山打獵的運氣實在好得不得了,每次上山打獵都能打到野雞野兔,常常還能打到兩三隻,甚至更多。

就沒有一次是空手而歸的。

容二山不僅能賣上不少錢,還能天天給家裡添油水,灶房天天能飄出肉香味來,可饞死路過的村民了。

更別說同住在一個院子裡的容大山和黃翠花,還有那幾個孩子。

天天聞著肉香味道,饞得哈喇子都淌了一地,實在忍不住了就纏著容大山和黃翠花要肉吃。

容大山也不是每天都能接到木工活幹,三天兩頭到鎮上喝酒打牙祭,跟幾個所謂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到處走,看風水。

容大山偷奸耍滑本事確實大,一張嘴能忽悠一些十分信風水村民忍痛出錢讓他幫忙看家裡的風水。

毫無意外,容大山基本上都會說這個地方那個地方風水不行,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好運氣發財。

找容大山算風水的人自然就急了,真就問容大山破解的辦法。

接著,容大山就能趁機再要一筆錢兩,翻了翻風水書,有模有樣地算卦,然後說一些高深莫測的話術,再簡單總結一下,最後再添一句,死局已破,日後成不成事,除了看天命,還得看人為。

這樣一說,就算以後那個人家還天天發窮,那也是他們沒本事。

偏偏這些人還真信以為真,千恩萬謝送容大山離開。

但也不是經常能遇到這種傻愣愣的人家,畢竟村裡的人都不是大富大貴的,天天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哪裡會花大錢請人看風水?

至於裴家給的八兩銀子早就花光了,哪裡還有錢買肉吃?

家裡老母雞生的雞蛋都被容有財放起來了,沒有容有財點頭同意,他們根本就不能拿來吃,雞也殺不得,豬就更是了。

容二山顧及兩個老的,有時會送只野雞或者野兔那些野物,他們一家才有肉吃。

可容二山家天天有肉吃,幾個孩子都饞哭了,容大山被哭煩了,對兩個兒子都能下手,不是打就是罵。

路過的人往院裡頭看了看,捂著嘴笑。

黃翠花心裡更不得勁了。

卿卿最喜歡看到大伯家過得不好了,故意拿了張小板凳坐在自家屋簷下,端著碗,翹著二郎腿,邊吃肉邊看好戲,越吃越香。

身邊還跟著三個小蘿蔔頭,還有一條黑狗。

一個是弟弟元兒,一個是小妹妹惜兒,還有一個......

村尾裴家的小不點,兩歲的裴韞。

黑狗就是之前那隻脖子上纏了菜花蛇的大黑狗。

在元兒和惜兒的週歲宴結束之後來家裡吃骨頭,容二山認出來了,就做主養在家裡了。

如今養得又肥又壯。

三個小蘿蔔頭學著卿卿的動作,各自搬了小凳子,排排坐著,碗裡裝著香噴噴的兔肉,吃得真香。

可把大伯和大伯孃一家氣得差點厥過去。

黃翠花一見,怒氣猛地衝上頭,大步走到卿卿面前,一腳踹翻了卿卿的飯碗。

“哐當”一聲,碗掉在地上碎成幾瓣。

裡面的飯菜和煮得香噴噴的野兔肉倒在地上,沾上了泥土。

黃翠花哼了聲,聲音尖酸刻薄:“這下還看你怎麼吃?!怎麼在我們面前得意!”

卿卿生氣了,抄起地上碎成幾瓣的碗,朝黃翠花的身上砸了過去,砸得黃翠花嗷叫了一聲,痛得表情都皺在一起了。

卿卿的力道大,一用力把碎碗砸過去可不是開玩笑的,疼哭了是正常。

黃翠花怒氣衝衝罵道:“小賤蹄子,你竟然敢砸我!看我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