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沉思片刻,“宮女祝慈聰慧敏捷,風姿雅悅,著封為御女,就居棲鳳殿吧。”

祝慈一怔,隨即立即跪下,“奴婢謝皇上恩典。”

她以為自己頂多被封為采女,還會讓她留在白新蕊身邊做事。沒想到皇上不但直接越過了采女,封她為御女不說,還讓她住在棲鳳宮。

看來她昨晚一番表現,皇上還算滿意。雖然她不想承認,可床榻之歡是後宮妃嬪爭寵尤為關鍵的一環。

沈確看祝慈表情呆呆的,笑道:“傻愣愣的幹什麼,高興傻了?怎麼還自稱奴婢?”

垂頭侍立在一旁的李全適時道:“祝御女,您如今是正七品御女,在皇上面前應該自稱臣妾。”

“臣妾謝皇上恩典。”祝慈又重新說了一遍。

服侍沈確穿戴後,目送著龍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她這才收回視線,開始盥洗。

收拾妥當後,她端著銅盆跟著眾人來到西側殿。

彼時已經天光漸亮,天邊鋪滿了絢爛的朝霞,永福宮開始忙碌起來。

白新蕊才起來,正撥開珠簾從內室出來。她穿了一身雪白的紗裙,貼在肌膚上,美好的曲線若隱若現,長長的裙襬拖在身後。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只用一根玉簪簡單的挽起,眼底隱隱可見青色,可見昨夜睡的並不怎麼安穩。

祝慈看在眼裡,心想她怕是一夜都沒怎麼閤眼。誰會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皇上的寵愛,有的只是無奈而已。

祝慈將銅盆放好後,隨後垂首而立在一旁。

白新蕊掃了祝慈一眼,輕輕打了個呵欠。她慢悠悠放置銅盆的雕花木架面前,將手放在水裡來回撥動了一下,驟然臉色大變。

“水這麼燙,你是想燙死本宮麼?!”

話落,她將銅盆撥到地上,水流了一地,紅色的花瓣順著蜿蜒前進的流水打著轉兒。

祝慈慌忙跪在地上,水慢慢洇失了她的裙襬。

她低著頭,“娘娘恕罪,奴婢再去重新換一盆水。”

白新蕊素日裡喜歡用山泉水盥洗。水是燒開了放溫的,根本就不燙。她之所以如此,不過就是故意刁難她罷了。

“恕罪?你何罪之有,這些粗活本來就不是你該乾的了。你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妃嬪,本宮豈敢怪罪你。都是做主子的人了,在本宮面前在稱奴婢可不合適了。”

白新蕊原本想的是皇上若是滿意,會賞給她個采女噹噹。怎麼也沒料到會是御女,一般侍寢的宮女都是從采女做起的,還從沒有過人會連升兩級的。

“奴婢說過,不過奴婢將來是主子也好,是什麼旁的也罷。娘娘都是奴婢的主子和恩人。若不是娘娘抬愛,奴婢也不會得比殊榮。”

祝慈態度依舊恭敬,滿臉真摯,“皇上是看在娘娘的份上,才破例升了奴婢為御女。若是沒有娘娘,便沒有奴婢的今日。奴婢感激不盡,必定為娘娘馬首是瞻。”

她現在在氣頭上,只能撿些她喜歡的說。左右她又不敢去親自求證,問皇上究竟有沒有說過這話。

她驟然侍寢,又破例封了御女。不出一刻鐘,想來這個訊息就會傳遍皇宮的各個角落。

她已然成為眾矢之的,又根基不深。別人要想收拾她易如反掌,所以她必須還要背靠白貴妃這棵大樹,替自己爭取到喘息的機會。

白新蕊一聽這話,果然臉色好看了不少,“本宮當然知道皇上是看在本宮的面子上,不然就你這個區區宮女出身,能被封為正七品御女?!起來吧,好歹也是主子了,跪在這裡旁人看見了,還以為本宮善妒。”

“多謝娘娘。”祝慈站起來。

早有人又重新打了水進來,她接過來,浸溼了帕子讓白新蕊擦手。

“你既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