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京市乾燥寒冷,遲妤習慣把空調開到28度,暖烘烘的室內,能夠肆無忌憚的穿著裙子光著腿。

門一開,外頭稍顯涼意的空氣混雜著顧淵身上的香氣,不管不顧撲到遲妤身上,激起面板上一層微不可察的細小疙瘩,昭示此刻有些緊張的心境。

顧淵抱著枕頭停在門口,意思再明顯不過。

微溼的黑眸在燈光下像揉碎的星星,裡面不帶有一絲期盼和試探,反而只是平和坦然,似乎他已經篤定,她一定會邀請他進去,走進這個她的小世界。

而事實也的確如他所想,遲妤下意識的往邊上讓了讓,靠著門邊,看著顧淵穿著和自己同款的睡衣走進來,到了大床的邊上,把手中白色的軟枕往床頭輕輕一拋,便又停了動作,站在原地朝遲妤望過來。

扣著門把的手一鬆,門藉著慣性合上,“咔噠”一聲,開啟了某種記憶的開關。

遲妤隱約想起在洛北的某個晚上,她沐浴之後回到床上,本靠著床頭處理工作的男人氣息就亂了幾分,隨即摘了眼鏡,黑眸幽深落在遲妤身上,追著她忙忙碌碌進進出出。

那一晚的記憶無從回憶,遲妤只記得身上的睡裙歪歪斜斜,吊帶也滑下肩頭,顧淵停了那些試探又犯規的動作,把她緊緊扣在懷裡,滾燙的長指一下又一下在她細膩的腰間流連,下巴卡在她肩窩,在耳邊黏糊糊說了一句話。

“阿妤,回家就不會這麼輕易結束了。”

遲妤聽清了,可腦中處理資訊的系統被分泌的多巴胺衝的七葷八素,只是迷迷糊糊點點頭應了他。

哦,原來他是“討債”來的。

顧淵看了眼粉白色的大床,淡粉和淺米黃的顏色搭配著,柔和又可愛,自己一個白色的枕頭混在其中,像一個入侵者一般格格不入。

掀了被子,顧淵坐在床邊,對著遲妤招了招手,人乖乖走到他身前,卻是有些拘謹的站在一邊。

“明天上午要選禮服和拍品,下午就要上妝準備出發了……”

顧淵聞言笑了笑,仰頭盯住垂著眼睛臉頰發紅的遲妤,挑了挑眉道。

“意思就是不能做但可以睡是嗎?”

那雙被長長的翹睫遮住的眼睛瞬間瞪大,遲妤微張著嘴,卻一個音節都沒能吐出來,只是持續震驚於他如此直白孟浪的話中。

而剛剛出言大膽的人卻站起身安撫著有些炸毛的小女人,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唯有嘴角彎起的一點弧度藏著些得逞後的狡黠。

“逗你的,今天坐了那麼久的飛機,早點休息。”

這麼一來一回,遲妤沒心思再去計較顧淵順理成章和自己住在一間的事,燈滅了,背後男性的溫度烘烤,遠比空調來的舒適,遲妤就在這片寬厚的胸膛中沉沉睡去,一夜好夢。

——

這次的慈善晚會幾乎請來了娛樂圈半壁江山,不僅如此,和尋常晚會不一樣的是,這場晚會會有很多社會各界的名流出席,因此每一年嘉人舉辦的慈善晚宴,都有人擠破了頭想要參加,不僅僅是在這個重要場合露個臉,運氣好的話,搭上某位參與活動的大佬,之後的星途也能平步青雲了。

顧淵也收到邀請函的事,是品牌方送來兩套高定禮服時遲妤才知道,不過邀請的誠意雖到了,顧淵卻並沒有打算出席,公司目前到了上市的白熱化階段,他幾乎每天泡在公司裡和那些亂七八糟的資料打交道,昨天來接她時,一身的西裝大衣還未換掉,大概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

早晨一睜眼,那隻白色枕頭上平平整整,費了點力氣讓腦子清明的遲妤才想起,昨晚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裡。

明明是新婚燕爾的夫妻,這會兒過的像是異地戀,這種相處方式也算夫妻界的一朵奇葩了。

這次的高定禮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