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拒絕了同住邀請的遲妤,當天半夜就搬進了顧淵的名苑別館。

只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物和護膚品,還裝不滿那隻旅行包,顧淵淡淡一句“那邊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牽起遲妤離開了公寓。

直到坐進顧淵的車,車內淡淡的香氛味道才終於讓遲妤驚恐不已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電話撥出後,顧淵很快接通電話,還帶著絲絲點點的笑意。

遲妤的眼淚再不能控制,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卻蹲下來掐著小腿逼迫著自己冷靜。

“顧淵,有人蹲在我家門口……戴了帽子口罩,看不清是誰。”

即便再剋制,遲妤的聲音還是染上濃濃的哭腔,尾音微微顫抖到走音。

那邊靜默一瞬,顧淵壓著震怒的聲音回答。

“反鎖好門,等我。”

聯絡上顧淵,遲妤鎮靜了不少,幸好她一直有及時反鎖的習慣,擦擦眼淚又趕緊打給了小區的安保。

理智讓自己稍稍留了些餘地,沒有直接報警。

這麼晚了,警察來小區勢必會引起關注,很難說會不會產生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做完這一切,遲妤輕手輕腳進了廚房,抽出把西式餐刀握在手裡,盯著監視器裡那人。

房門是當時租下後方子舒自掏腰包又做了加固鎖的,從外很難強行破開,還容易觸發警報器。

這人窸窸窣窣一陣,卻好似完全沒有要破門而入的意思。

餐刀因為手心的汗已經有點握不穩,遲妤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盯緊了門把手。

門外此刻傳來響動,紛亂的腳步聲混雜著陌生男人的聲音。

監視器裡,幾個高大的黑衣男人直接把形跡可疑的男人控制帶走。

片刻恢復寧靜後,有些急切的敲門聲響起。

“遲妤,是我。”

像換了一個人,沒有冷靜矜貴,毫無章法的拍門聲叩出門外人的緊張。

“顧淵……”遲妤抖著手開啟門,只叫出一聲名字,就被狠狠攬進一個寬大溫暖的懷裡。

“咣噹”一聲,手中用來防身的餐刀落地,遲妤在那懷中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不自覺又紅了眼眶。

人類是天生知曉防禦的動物,而在遇到危險時尋找自己最想依靠的人,幾乎是一種本能。

抱了許久,遲妤沒有掙脫,只覺得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後,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精疲力竭。

姍姍來遲的小區安保找上門,顧淵才放開懷裡軟綿綿的女人。

剛才虛驚一場蓄積起的溫情不再,慍怒的神情染上眼角眉梢,顧淵的臉色冷得嚇人。

“顧總,調查清楚了。”

周秘書在一旁冷靜敘述,看著自家總裁越來越差的臉色,不禁有些擔心。

“這個人自稱是夫人的忠實粉絲,之前透過一些夫人拍攝的照片猜到了住址,就在這裡蹲守了幾天。”

“消防通道的門被提前破壞過,他看到電梯停在21樓,就從樓梯上去了。”

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遲妤坐在沙發上聽著,後背黏膩潮溼,。

分不清是沒有吹乾的長髮披散在肩頭濡溼的,還是聽著周秘書的一番話而出的一身冷汗。

這種宛若被毒蛇纏住的生活,自己竟渾然不覺。

想到前不久門口也曾響起這樣的窸窣聲,大廳的燈總是反反覆覆壞掉,自己也曾撞見安全出口處有帶著帽子的男人。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遲妤的胃裡翻江倒海,嘴唇發白。

“他在房門口都做了什麼?”顧淵咬著牙問,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他……正在門口安裝這個。”周秘書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