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突然出現一股莫名的寒氣,奚瑤渾身一抖,微微睜大了眼睛往身後看去。

羅浮的飛行法器是一隻雪白的紙鳶,十分平穩寬大。

她剛才為了跟陸清雅打聽訊息,往他身側湊了湊,此時身後便只餘羅浮一人。

白髮灰眸的小女孩兒抱著菜刀背對著她靜靜坐在那裡,十分乖巧的樣子,感應到奚瑤的目光,還轉頭溫溫柔柔地朝她露出一個笑來。

“嘶……”

輕輕的吸氣聲在身後響起,奚瑤轉頭,看著陸清雅神色複雜地注視著羅浮。

“怎麼了?”

“沒什麼。”陸清雅揉了揉心口,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羅浮剛剛居然笑了一下……

肯定又沒憋什麼好事。

他憐憫地瞥了一眼奚瑤,小丫頭,你完了。

奚瑤莫名其妙地睨他一眼,“那你眼睛抽什麼?”

咬了口外酥裡嫩的烤雲魚,陸清雅輕咳兩聲轉移話題,“你剛才不是要問沈越和你大師兄的事情嗎?”

“說吧,想問什麼?”

奚瑤殷勤地又遞了條烤雲魚過去,“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吧,我都想聽。”

陸清雅歪頭想了想,“沈越很少提他師門的事,也就醉後吐露一兩句。”

“據他所說,他師兄對他十分嚴格,非打即罵那種。”

非打即罵?

奚瑤不相信地反駁,“你聽錯了吧?”

陸清雅撓撓頭,“雖不至於打罵,應該也差不多吧,沈越曾提過,有一回他沒做早課偷偷跑出去玩, 被他師兄發現後,還被罰抄了十遍經書呢。”

“只是十遍也還好啊。”

“是所有經書。”陸清雅瞪大了眼睛,強調道,“所有經書抄十遍,讓他修身養性,還不夠狠嗎?”

奚瑤茫然地抬起頭,“經書一共有多少本啊?”

“這我也不知道。”陸清雅眯著眼睛想了想,“怎麼也得有十來本吧。”

奚瑤:“不止吧……”

不過,所有經書抄十遍……

奚瑤沉默了一瞬,驀然想起自己還一筆沒動的字,心頭不由得慌了一慌。

“咳咳……”她強壓下心頭那一點慌亂,繼續追問,“那你知道我二師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嗎?”

陸清雅卻笑嘻嘻地挑了眉,神色曖昧,“好像是為了個姑娘。”

姑娘?

奚瑤感興趣地咦了一聲,催促他道,“展開說說。”

“展開不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

“不會吧。”奚瑤不可置信地斜陸清雅一眼,“你就只知道這麼一點?”

“一點?”陸清雅白了她一眼,氣呼呼地開口,“沈越也就喝醉酒能露兩句,應墨嘴更緊,你想知道,自己問去。”

“自己問就自己問。”奚瑤皺皺鼻子小聲嘀咕,猛然感覺身後又襲來一股寒氣。

只是這一回,不只她,連陸清雅都感覺到了。

兩人下意識地回頭,就見羅浮抱著手臂站在他們身後。

菜刀被草草收進了懷裡,露出鋒利的一點尖角,羅浮淺灰色瞳仁露出極其不耐的神色。

“新店規,每日說話不許超過十句。”

不待兩人開口,她又靜靜地補充,“多說一句,加一年。”

一年???

奚瑤震驚地開口,“一年,是我想的那個一年嗎?”

“你。”

羅浮抬頭指向奚瑤,“一百零一年。”

黑,太黑了!

奚瑤忍不住就想開口控訴這黑心老闆,卻被陸清雅一把捂住了嘴。

“別說了。”陸清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