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

陸清雅茫然地搖了搖頭,瞟了眼裡院,“她不是在裡面嗎?你沒見著人?”

“奚瑤。”

陸清雅話音剛落,院外突然傳來女子憤怒的聲音。

奚瑤順著聲音看去,便瞧見江籬淚眼汪汪地扶著院門旁的影壁,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修士,俱都冷肅著臉,殺氣騰騰地看著院內。

“就是她,突然闖入我家中,一言不合便開始動手,若非我提前察覺到不對,偷偷跑了,只怕也要慘遭她的毒手。”

江籬眼中帶淚,惶恐地抱住自己手臂,“奚瑤,就因為我之前不小心得罪了你,你便要如此殘忍,帶著魔修來滅門嗎?”

“你究竟把我弟弟怎樣了?”

“嘖……”奚瑤還沒出聲,一旁的陸清雅卻無語地掏了掏耳朵,小聲嘟噥,“這姑娘怎麼回事,怎麼回回看到她都要哭?我耳朵都快被她哭出繭子了。”

奚瑤眨眨眼,抱著手臂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哥。”一旁的顧瀾卻望向江籬身後愣了愣,忽然興奮地咧開了嘴,“我們找到那個在中州作亂的魔修了。”

“沒錯。”江籬呼吸微微一滯,額角繃起明顯的青筋,伸手指向奚瑤。

“就是她帶來的,你們快抓住她。”

“阿瀾。”江籬身後的一名高大的青年越眾而出,站到顧瀾身前,神情凝重地環顧四周,“邪魔在哪裡?”

奚瑤抬眸掃了那人一眼,微挑了挑眉,這就是泛元宗的宗主?

顧瀾的哥哥顧朝?

“邪魔已經被誅殺,化為飛灰了。”

顧瀾小心地瞥了眼奚瑤,到底沒說出沈越帶走魔修的事情,只含糊地低聲解釋。“哥,在中州犯下數百罪孽的真兇,就是這所院子的主人江策。”

“不只是各宗的低階弟子,還有無數無辜的凡人,都是他夥同魔修一起做下的,院中花壇下的頭骨和廚房中關押的修士都可以做證。”

“不可能。”

江籬尖利的聲音突然響起,不可置信地緊盯著顧瀾和奚瑤,“你們說謊,阿策不可能做這些事情的,你們肯定是合起夥來騙大家。”

“江籬。”奚瑤長嘆了一口氣,“是與不是,問問裡面被令弟關押的小弟子們不就知道了?”

江籬冷哼一聲,“誰知道里面的人有沒有被你們收買?”

“顧宗主。”她抬眸瞟了眼在場之人,“邪魔肯定是奚瑤帶過來的,我家阿策自小乖巧,絕對不會跟邪魔為伍的。”

顧朝若有所思地瞄了眼奚瑤幾人臉上的從容表情,沉吟道,“先看看受害者再說。”

江籬愣了愣,就見顧朝並不怎麼搭理她,冷著臉直接帶著人跟他胞弟一起進廚房裡查探去了。

聽見邪魔已經伏誅,餘下的修士也放鬆下來,開始在院子並幾間房屋中搜查。

江籬抽了抽鼻子,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叫泛元宗的過來幫忙。

這些人明明都是一夥的。

“阿策呢?我不信你,我要聽他說。”她垂下眼瞼,壓下眼中不斷翻湧的怒火,走到奚瑤面前,厲聲質問道。

“額……”

奚瑤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江策如今,只怕是開不了口了。

斜了眼陸清雅望過來的神色,奚瑤尷尬地輕咳出聲。

這可真是不能怨她,鳳凰烈焰天生便能焚盡萬物,更何況她又曾得了清洛一縷火種,火性更烈。

“宗主,找到小公子口中所說的頭骨了。”

一名修士用布帛包裹著圓球狀物體快速衝向廚房,行動間輕風拂起布帛邊緣,正好露出其中包裹的東西,兩隻空洞洞的眼洞,似在無聲地控訴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