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靈息溫和而堅定地沒入奚瑤勁脈,細細感應下去,她隱約覺得體內的火靈似乎變得更純粹了,不由好奇地詢問傅恆,“我師尊的靈氣怎麼會在你心脈裡?”

寒毒徹底清除,被冰寒之氣折磨得日漸消瘦的傅恆不由暢意地大笑出聲,完全沒聽到奚瑤的話,只喜滋滋地開始嘗試運轉靈氣。

奚瑤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你話呢。”

“啊?什麼?”傅恆如夢初醒,突然想起身邊還有個奚瑤,“你剛才問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我師尊的靈氣為什麼會在你的心脈裡?”奚瑤伸手比劃給他看,“一條細細的金色靈氣,就在你心脈內。”

傅恆偏頭想了想,“進入我心脈內的金色靈氣……”

奚瑤點頭,“若不是你心脈處有我師尊靈氣相護,只怕寒毒早已完全侵入體內,根本等不到凌泉相救。”

傅恆聞言卻眯了眯眼,“你現在有了正經師兄,對凌泉都直呼其名了?”

“而且我從剛才就發現了,你從進門開始,對著我是一句二師兄都沒喊過。”

“咱現在的關係比較複雜。”奚瑤閉著眼長嘆一口氣,“外面那位似乎對這種稱呼比較敏感,動不動就陰陽怪氣,而且我已經另外拜師,確實不適合再繼續喊你們師兄了。”

她朝傅恆無辜地眨眨眼,“哥哥我叫不出口,道友又顯得咱太生疏,不然你們就容我沒大沒小一下,直呼其名行不行?”

“不行。”傅恆抬手就給了她一下,“你叫蘇契都叫得出口,我們怎麼就不行了?”

奚瑤嫌棄地揉揉腦袋,“別提蘇契,晦氣。”

“怎麼,你們鬧翻了?”傅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鬧翻了也好,我一直看蘇契就不是個好東西,以後咱不帶他玩。”

奚瑤心中升出一點惺惺相惜的知己感,正欲開口追問他心脈處姒衡靈氣的來歷,突覺手臂一緊,整個人離地而起,木頭斷裂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儲子意正攬著她向上飛去。

房屋慢慢坍塌下去,斷裂的木塊發出讓耳朵十分不適的動靜,奚瑤穩穩地落在儲子意的飛行法器上,一回首,傅恆和凌泉也都站在她身後。

儲子意一揮手,城中厚厚的積雪瞬間飛起,再聚攏,將腳下欲御劍追過來的人狠狠壓了下去,他手心微張,一團水球莫名出現在手中,圓潤透亮的水球朝著頭頂的結界狠狠一砸,劇烈的震動傳來,頭頂的結界立馬破了一個大洞。

被阻隔在外的狂風一瞬間倒灌進來,城中堆積的厚雪傾刻揚起,藉著迷濛的月色,整片城池都被飛揚的雪粒遮掩起來。

四人頂著狂風朝城外疾行了半個多時辰,才找到一處避風的山坡。

奚瑤體內有異火,自然不怕冷,傅恆和凌泉從法器上跳下來的時候,人卻幾乎快被凍僵,睫毛上都凝著白霜。

傅恆哆哆嗦嗦地摟著臂膀縮成一團,“儲道友,就憑你最後露的那一手,要跑的也不該是我們吧?”

“倒不是打不過。”凌泉皺了皺鼻子,不滿地開口,“顧氏實在可惡,見一直拿不下我們,居然想用劍陣。”

“大型劍陣範圍極廣,我們倒是無所謂,只是怕連累附近無辜的人,我與儲兄商量了一下,只好決定先撤。”他瞥了瞥一旁的傅恆,“還好瑤瑤快,已經把你小子身上的寒毒消解了。”

儲子意似笑非笑地偏頭看了奚瑤一眼,“沒想到小丫頭速度比我想的都要快。”

“此事並非我一人之力。”奚瑤一本正經地指了指傅恆心口位置,“他的心脈處原就有一線精純的鳳凰焰靈護持,也是因此,我才能這麼快地化解冰毒。”

“師兄。”她把經脈中尚未消化的那一絲赤金靈氣攏在手心,“你看,這是師尊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