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他跪上幾日又何妨。

然秦煦卻是不肯叫華章胡亂的叫自己受了這無妄的罪過,“皇陵你又不是這次沒進去,往年也讓沒你進去,本就與你無關,你怎地硬要攬這樁罪?”

秦煦眉頭微皺,不止是因為華章的緣故,這才醒來,身上的傷口都生疼,以往昏睡還不自知,如今卻也叫人難耐。聽魚公公說的,自己也是福大命大,那砸下來的巨石只是壓壞了他兩根肋骨,幸虧是沒有刺破內臟,不然吶,準是凶多吉少。

華章看著太子那難受的樣子,只覺得眼裡泛酸,他自跟了太子後,就蒙受東宮的庇護。跟著太子,雖然也常有危險的時候,可這一次,是除卻慶河那次最兇險的一次,自從那事後,他就告誡自己,不會再容太子出現危險,可他還是食言了,他怎能過意得去。

“屬下是過意不去,害您受苦了。”

秦煦也不想跟他真去爭執誰的對錯了,總不能說是他的錯吧。

華章固執,他一向都清楚,可這次,卻叫他頭疼。

他按著紗布下的額角,紓解著疲勞,問起他在皇陵那一日的情況。

“你說說那日的情況。”

華章一一道來,其中包括鎮北王帶著黑甲衛進去尋人然後怎麼出來的都一字不落,但卻包藏私心的隱瞞下了遇見謝長柳的經過。

謝長柳現身貿然闖入皇陵,不顧自身危險勇敢的救出了太子,華章對他感激,但,他心裡依舊橫亙著一道裂痕,非是幾樁對他的感動就可以修復的。

他想,自己與謝長柳之間,或許再也沒有握手交好的時候了。

一個謊言接著一個謊言,過去了差不多八年的真相,早已經讓彼此都面目可憎。更何況,阿眠還是華蘭萱,有阿眠在,他與謝長柳就再也沒有言和的機會了。

秦煦聽完,卻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所有人都說是鎮北王救的他,可,他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鎮北王現身救出自己的記憶,有的只有在那亂石之間,看見的淚眼婆娑的謝長柳,還有他靠在他胸膛上,打溼了他胸襟一片的熱淚。

他們握著彼此的手,那時候的熱度是真實存在的。但,為何所有人都一致附和是鎮北王救的他?難不成,真是他出現了不可能的幻覺?不應該的……

他仍舊是懷疑救他出來的人不是鎮北王而是謝長柳,可是他卻沒有證據證明謝長柳出現過。

“皇陵還出現了什麼人嗎?”

秦煦沒來由的問話叫華章一時愣住,不知所云。

華章緊張的看著秦煦,“主子是懷疑什麼人?”

秦煦瞧出了華章的緊張,他卻猜錯了華章的心思,只做以為是他在皇陵見到了什麼可疑的人,他自然是不能說謝長柳在的話,不然叫他以為了說不定還會覺得是謝長柳設計叫他困在了皇陵。華章同謝長柳之間有嫌隙,還是理還亂的那種。

“沒。”

華章並沒有因為這個‘沒’而鬆口氣,卻是有些恍惚的猜到秦煦是問的謝長柳。

這一瞬間,他似乎又開始恐慌起來,謝長柳出現在皇陵,知道的人也不少,當時多少雙眼睛看著,謝長柳面生,又不似官吏,更不會是哪支軍隊的部下,是以想來對他好奇的人也不少。特別是鎮北王,他是跟謝長柳有過直接接觸的,他當時沒有現身,可也在遠遠地看到,發現鎮北王與謝長柳似乎關係不一般,而且謝長柳出現的時候黑甲衛也到場了,華章不由得懷疑,謝長柳是鎮北王帶來的。

那謝長柳同鎮北王又是什麼關係呢?

他看著秦煦半躺在床榻之上,額頭還裹著紗布,後面依稀溢位了血跡。當日傷勢嚴重,太醫都說危險,可卻因為救治及時,僥倖逃過一劫。對於謝長柳不顧危險進去救太子一事他心生感激,當時,他都沒有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