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陛下的決定,豈是我能左右的。”饒是鎮北王都沒有說服陛下,自己又何德何能叫陛下回心轉意。況且,陛下是鐵了心的要為易儲做打算,留質,只能是陛下在易儲的道路上的一個先見之明,無關對錯,無關利害。

“若是留質了,陛下那太子可就說不上話了。”

謝長柳當然知道,若是留了質,陛下就相當於完成了一樁心事,怕是會在易儲的事情上更加堅定,而秦煦那就捉襟見肘了。

儘管是他已經意識到留質一事給秦煦帶來的困擾,但在小詹妃面前仍舊不為所動,辯駁道:“太子是陛下親定的儲君,您未免把他想的太無能了些。”

“無能不無能又能如何呢,陛下又不支援他繼位九五。”

小詹妃眼裡浮出一絲輕蔑來,手指甲上紅色的蔻丹異常妖嬈。

她原先還信誓旦旦的要協助太子,那時,太子可就是唯一一個能繼位的人,而如今麼,什麼都不好說。

這一刻,讓謝長柳覺得,小詹妃似乎不是在想幫太子,而至於她是想幫誰,他還想不到。但,謝長柳可以肯定的是,小詹妃一定不是現在表現的這般簡單。

她的孩子還小,加之身份的原因,更不可能有繼位的可能。就算儲君之位有變,也不過是在秦煦跟十皇子之間選定,也絕不會是其他皇嗣,那她在圖謀什麼呢?若是真想讓自己與十一皇子平安一生,她選擇太子是唯一的可能,十皇子還小,陛下可不會容忍她插手十皇子的事情。

“您之前說過,您與太子交易,是為了往日的風光。”

小詹妃攤開手,一臉真誠。“我現在也沒變啊。”

謝長柳看著她膚如凝脂的一張臉,她不算絕色,卻在後宮風光無限,甚至獨寵君恩。她也沒有高貴的身份,這不僅讓陛下放心,也讓百官放心。而若是棋子,一定,就是照著他人的喜好長的,那這個小詹妃,就很合適棋子的定位。謝長柳心裡有了一番計較,肯定道:“您不是想幫太子。”

小詹妃笑而不語,謝長柳猜對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幫太子,她對帝王家,可不會感恩戴德。而在幾年前主動找上太子答應與他合作,不過也是為了方便自己暗中行事罷了。她在宮裡孤苦無依,找靠山掩人耳目可比什麼都有用。

在謝長柳警惕的眼神裡,小詹妃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對太子做什麼。”她也沒有否認。

謝長柳卻並不信她的,此女心機深沉,慣會花言巧語,若是信了,才是大錯特錯。“我放不了心,您現在還是一團迷霧,我不能保證,您在什麼時候會出來將我們置於死地。”只要利益相悖,承諾又算得了什麼,還不是反唇相譏的事兒。

“唉~你怎麼就不信我呢。”小詹妃表現出惋惜來,眼裡浮現出一絲傷痛。“長柳,我與你之間絕對是最能信任的存在,我雖然與你是道不同,但我念舊啊,你們謝家對我的好,我當湧泉相報。”

謝長柳知曉,小詹妃對自己沒有惡意,她也是誠心的在幫自己。

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謝長柳對這個界限一直都很清晰。

他不知道小詹妃的目的,更不清楚小詹妃背後的人物,他就不能有絲毫的懈怠。在權利的這場爭逐的棋局裡,誰要是認真了誰就才是輸了。

“當然,我也顧念您是我的阿姊,所以,我並未與您反目成仇。”

小詹妃與謝長柳對視半晌,對彼此的話都不置可否。就是因為幼年的那層關係,是以,他們現在還能坐在一起說上幾句不中聽的話卻並不給彼此臉色看。

小詹妃波瀾不驚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從旁邊拿起一隻匣子向謝長柳推過去。“這隻金釵,我想過,還是還給你吧。”

這隻金釵,是她對過去唯一的惦念,她想,自己終究還是要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