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想彎腰取劍,卻如芒在背,他已經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了敵人面前。

要是換了別人,不可能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就會了結了他的性命。

帝王握緊劍往上移,指著他無盔甲護住的喉嚨。

只要再入幾分,定能刺穿皮肉,見血。

可陛下未動,他就著這樣的姿勢,冷冷的睥睨著祿安王,高高在上,一如他方才的倨傲的姿態。

他只是讓祿安王意識到了他已經敗了,這一場對弈,他不是對手。他更想借此機會告誡祿安王,不僅是現在他們兩人的交戰,就是之後,無論他多少兵馬,無論他圍住了皇宮與否,他都不是他的對手。

要論權術,帝王權術可不是誰的對手。

今日、也算是他給祿安王上的一課,叫他不要自作聰明,既然是祿安王,就要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藩王,而不是生出異想天開的心思。

而阿秋那邊辦事利落,也不知是怎麼去把元艻引來的,謝長柳在工部門口等到元艻的時候,只覺得他來的夠慢了,要真是去救駕,他這速度,給陛下收屍倒是有可能。

元艻急匆匆的揣著手往工部司走,身後跟著兩個帶刀的侍衛,一路上都在回頭,似乎是在防備著什麼。謝長柳就是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的。

“元侯,好久不見。”謝長柳從影壁上跳下來,就好巧不巧的落在元艻面前。

這時候本就天黑,一個黑影忽然竄出來,差點就讓人以為是什麼刺客,他身後的兩侍衛都拔出刀了。

他的驀然現身嚇得元艻的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元艻後退一步,防備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若非是他先出聲了,元艻都要叫人抓刺刺客了。

元艻被嚇得汗流浹背,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他眯著眼打量起面前的人。

雖然不常見,可也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是你。”

謝長柳笑起來,眸光在燈下忽明忽暗 像是天上被雲層遮住的星宿。

“元侯記得我?”

“你是謝無極。”不久前,他還在玉清宮外見到此人,不過此人倨傲,並不曾停下同他問候 ,從而,也就失去了兩人有交涉的時機

只是,如今叛軍入城,不少官宦之家都被叛軍闖入,死傷無數,此人這時候不去躲著保命,跑這裡來做什麼。

“是啊,元侯真是慧眼如炬。”謝長柳嬉笑一聲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他跳脫的性子,完全沒有平日裡的沉穩 倒是叫元艻意外。

“你在這裡做什麼?”元艻眼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防備。

畢竟,如此時候,一個跟他沒有半分干係、身份不清不楚的人出現在這裡,可不是什麼很巧合的事情。

謝長柳靠著影壁,頭頂上的燈籠把他的影子跟影壁的影子融為一體,像是隨時都要化為黑影消失掉一般,叫人什麼都抓不住。

“陛下被困玉清宮,我自然是來搬救兵的。”

“噢。”元艻不鹹不淡的應了,可心下卻已經產生了懷疑,他袖籠裡還裝著給他傳來陛下口諭的禁衛軍給他的陛下的玉龍印,陛下如今已經到了走投無路之際,他是陛下最後的仰仗,可謝無極說他也是來搬救兵的,卻也是十分巧合的出現在了工部,難不成,他的救兵跟自己一樣麼?如果真是這樣,這救兵該算誰的?

元艻沉默不語,心中百轉千回,謝長柳卻不打算放過他,追著他問:“元侯不猜猜我要等的救兵是誰?”

元艻抬眸注視著那嬉皮笑臉之人,完全不似傳聞中那位算無遺策的無極先生。

不說年紀,就是心性也該是穩重的,這可與世人的傳聞太過迥異。謝長柳似乎也沒有打算等到元艻的回答,他朝著元艻抱拳,彼時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