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信任他,可是卻也不信任他,他早前就猜到了宮裡那個人的存在,陛下卻是沒有透露給他們任何人。自己還特意試探過陛下,那日,他去宮裡提交自己的悔過書,為的就是試探陛下,可惜,陛下還是選擇了不公之於眾,他把這個人當做秘密的藏在背後,就像是埋在地底下的火藥,只要生把火,隨時都有可能會炸了。

他想到了前段時間陛下在朝中的安排,說不定就是因為那個人在從中作梗。

看似是陛下的贏面,實質上沒有贏家,不對、贏家是出主意的那個人自己。

他在攪亂這趟渾水,是想渾水摸魚嗎?會是誰呢?他曾經想過,這個人或許是哪一派的,哪位皇子的人,可惜,如今的其餘皇嗣都太安分守己了,安分到沒有一點歪門邪道。

飛魚忍不住蹙眉,秦會之的提醒不無道理,這訊息也不是無中生有。

宮裡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不過最近發生的什麼他還是聽說過一些。

他忍不住替東宮擔憂,若是還有一個在暗中的人,東宮怕是會更加難以招架,而這個人現在在陛下的手裡,若是跟陛下聯合,那東宮就更麻煩了。

跟秦會之出來不是毫無收穫,至少秦會之這個人的訊息是最準確的。不過,秦會之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麼?

他看著秦會之,忍不住懷疑起他別有目的。

秦會之看著飛魚呆呆的模樣,很想伸出手拍拍他的腦袋,但是很快的就忍住了,他翹著嘴角。“回去跟你家太子好好說說,別老是盯著我們了,多瞧瞧汴京的異常吧。”

飛魚忽視掉他突然變得柔和的目光,冷淡的應了一聲。

“噢。”

秦會之突然哪壺不開提哪壺,看著飛魚腰間掛著的荷包,鼓鼓囊囊的,似乎揣了不少銀子在裡頭,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要過年了,記得來找我拜年我給你壓歲錢。”

聽到這樣的話,飛魚就跟吃屎了一樣的表情,難受又嫌惡。“我只拜先人與父母,你想當我的先人還是什麼?”

要當先人就先去死,當他父母還不夠格。

秦會之到了舌間的話在齒間打轉,然後又吞回去了。有些覺得飛魚在東宮把性子不僅沒有磨得平和一點反而越發的刺頭了,還不如把人放在他跟前,必然還他家一個乖巧的兒子。

“說起來,算著輩分,兄長還是當得起的。”

“得了吧。”飛魚擺擺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扭過頭給秦會之留下一個圓溜溜的後腦勺。

“你要真想給我壓歲錢不如換成少給東宮添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秦會之看著他的後腦勺,揚起嘴角,語氣裡卻帶上了無可奈何。“為人臣,盡臣事。”

這會兒正好車子停下,看來是到地方了,飛魚二話不說的就掀起車簾跳了下去。似乎有倉皇逃竄的意圖在裡面。

正搬著馬凳的江泥看著從自己面前一陣風一樣越過去的人有些站不住。

他下車好像並不需要自己,可是,秦大人就需要。

正想著,秦會之出來了,他連忙擺好馬凳,看著秦會之一步一步的走下來,帶著股大氣而悠然。動作間,下襬微微晃動,肩身卻不動如山,儀態恰到好處。

不說其他,秦會之還是一個挺讓人矚目的青年才俊。

回去的時候才知道家裡的長輩也已經等待他們多時,畢竟午飯時間到了。兩人在飯點時間出門,回去了總免不了被各自的父母嘮叨幾句。飛魚心裡藏著事,與秦家人一同用過午飯就跟著家裡人辭行,與送行的秦家父母辭別後他就與父母分開,騎著馬去了東宮。

秦煦不是個不以大局為重的人,是以,就算是他知曉了華章的齷齪事都沒有對人真的處罰什麼,照舊如常。這也讓飛魚有些不好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