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深惡痛絕。

憑什麼他要為了自己的私心就可以犯錯?還能一本正經的認為是別人的問題?就算阿眠跟自己走那也是理所應當!那是他的家人憑什麼不能跟自己走?

華章胳膊肘撐著地面爬起來,對於謝長柳的憤怒,他願打願挨。他垂著頭,頭髮遮蓋住了他的眼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喉嚨裡卻是發出了幾聲嚎啕,低吼道:“我只是不想他跟你走!”

謝長柳忍住了上前去打他的衝動,他閉了閉眼,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誡自己不要衝動,可無論如何都再難過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每一次與華章的對質,他都深感無力。

他本該與他不死不休的,可他感念華章對阿眠的撫養之恩,他也無法成為阿眠心底那個傷害他認定的哥哥的仇人,他就算是再恨華章,他都看在了阿眠的面子上放過了他,可如今一切都有了了結,他原本他跟華章也不必再生出其他的嫌隙來時,他卻再一次的觸及到他的底線,叫他忍無可忍。

他止不住的對他冷嘲熱諷。

“跟我走?我有強迫過他嗎?自從知道了真相我有再去打擾過他嗎?他連我一聲哥哥都沒叫過!他根本不認我!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強迫他跟我走!你憑什麼就要覺得我在強人所難?憑什麼就要覺得你做的蠢事就是為了他!”

阿眠的那一句話像是捅穿了他心窩子的一把利刃,他不想讓阿眠對自己有誤解,也不想讓他因為什麼而恨自己,自大理寺一日後謝長柳就再也沒有見過阿眠,他雖然也很想去跟他相認,可是他知道,從阿眠生命裡消失的他沒有資格再站出去款款情深的告訴他,自己才是他至親的哥哥。他尊重阿眠的每一個選擇,他若是不願認他,他不會走進他的人生裡,去打擾他的生活,他要是隻想要華章,他也接受不再回到他兄長的位置上,從前是華章,以後還是華章。之所以他選擇了與華章冰釋前嫌,再不計較往事雲煙,更多的也是為了阿眠,他不會傷害阿眠,從而他願意叫自己放下對華章的仇恨,與過去的執念,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兄弟,兄友弟恭,雖然心痛,但只要看到他好好的,一切也都可以釋然。

可是,這不可能成為華章一而再再而三犯錯的藉口啊。

聽著謝長柳的質問,華章再次的默了聲。

他總是能夠給自己的每一次糊塗找到更好的藉口,久而久之,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自以為他豁達寬仁,可經歷了這麼多,他才恍覺,他從來都不是他自以為的那副坦蕩的模樣。

“我知道……是我一時糊塗。” 悔不當初的華章捂著臉抽噎起來,他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自責後悔不已。

看著一個堂堂的大男兒蜷縮在地上掩面哭泣,謝長柳並沒有多少觸動,可卻無法再繼續咄咄逼人。

他看到了華章對阿眠的關愛,是自己從來沒有對阿眠有過的。他對阿眠太好了,好到,他無法不認可華章才適合做阿眠的哥哥。

至少,華章對阿眠是真的關心,就衝著這份感念,他想,他還是可以一忍再忍的。

他嘆了口氣,所幸是華章並沒有被衝昏頭腦,陛下沒事,誰都沒有得逞,一切都還是有轉機的。

“幸好你還有一絲理智,沒有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瞟了一眼華章,繞過他走到了床榻邊,陛下安安靜靜的躺著,還是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模樣。

爆炸影響太大,表面無傷已經是大幸了,或許也是衝撞了頭顱才會致使他久久昏睡。

他已經猜到周復是要做什麼了,想必此刻秦煦已經中了他的圈套,雖然沒有身臨其境,可他也大致能想到此刻的秦煦孤立無援的處境了。

周復讓華章暗中殺了陛下,然後嫁禍給秦煦,自然就失去了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