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這樣了?

明明他知道答案的,可是他還是去試想其他的理由。

那個乖巧懂事的小柳兒,怎地會這樣傷害自己?

他覺得自己制止的謝長柳自殘的行為,其實,他制止的是謝長柳拯救自己的行為。

“太子……”飛魚聽到裡面的動靜,焦急的騎著馬在車周圍轉圈,要不是秦煦在裡面他早衝進去了。

謝長柳近來生性冷情,對他們滿懷仇恨,就生怕惹到秦煦,秦煦迫不得已對謝長柳動手。

可過了一會,裡面便沒動靜了,他仍舊無法放下心來,忍不住在外面出聲詢問。

“無事。”秦煦答完,他閉了閉眼。

努力剋制他的情緒,手上卻沒有鬆開。

他的目光皆落在謝長柳身上,最終,伸出另外隻手把那盤只動過一塊的梨花酥整盤端起來想都沒想的從視窗丟了出去。

“啪”地一聲,應聲而碎。

飛魚詫異的看著扣倒在地上的梨花酥,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黯然的打馬往前,車軲轆碾壓過梨花酥,埋在了泥土裡……

謝長柳靠著車壁,好半天才順回氣,手腕還被秦煦抓著,他掙扎奪回了自己的手,手腕處卻已經留下了一圈的淤痕。

他垂眼看著手腕上的淤青,指甲颳著那道明顯的指印,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長柳……”

謝長柳扭頭看著秦煦,突然說;

“你要銬手嗎?”

秦煦一噎,後面的話突然吞回了肚子裡,再也說不出來。他有些無措的看著面前的人,原本的持重變得卑微。

他心中壓抑著衝動,卻是無處發洩。

他看不得謝長柳那淡然冷漠的模樣。

秦煦再沒有說話,卻是鑽出了車廂,車轅上的侍衛看見秦煦出來,立即拉住了正在行駛中的馬匹停下。

“主子?”見著秦煦下車,華章驅馬上前。

秦煦卻是要馬。

“給我牽馬來。”

華章看了眼旁邊的馬車,只見簾子遮擋的嚴實。

他翻身下馬,讓出自己的坐騎。

換過秦煦騎上馬,隊伍這才繼續重新啟程。

車裡面的謝長柳安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左腳輕輕地碾著地面那梨花酥的碎渣,鐐銬垂在地上,一室孤寂,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

與其四目相對,各自不快,還不如不見。秦煦就深知其道理,說走就走了,不過合計也不該是他走,畢竟他才是主子,倒讓他鳩佔鵲巢了。

行了大約有三個時辰,隊伍似乎是進了城,外邊的鬧市很是喧雜,最後馬車停下,飛魚揚起簾子人就跳了進來。

“我們要進去用飯了,走。”

謝長柳跟著飛魚下去,其餘人都已經進了客棧,門口的幫工牽著他們的馬要去喂草料。

他們這一行二十幾人,除了其他侍衛圍了六七人一桌,秦煦與華章一桌,花盞另坐一邊,飛魚自然的拉了謝長柳去了花盞處。

“吃什麼?”花盞見人來了,給他倆各自倒了杯茶。茶是熱的,卻很苦,普通的苦雨茶,一把能沖泡一整壺的那種。

花盞待人很溫和,給人平易近人的錯覺,他那過分好看的臉,每每朝人笑的時候都能叫人忍不住神往。

飛魚先給自己灌了口,發現是苦茶後,吐了吐舌頭,似乎是想散發掉那苦味。

“我們來一屜包子!再上兩樣小菜,再要一份捲餅。”

花盞聽他報了一通,忍不住打趣。

“看不出來,你小子挺會吃呀。”

飛魚頗為自豪,對自己豎起大拇指露出一副驕陽。“那是自然,我這些年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