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秦會之不難猜出他的意思。

秦會之被元崧那淡漠的眼神掃到了心間裡去,癢癢的,真想去撓撓才好。他覺得,或許這個世間就唯有元崧這樣的人端著架子才不會叫人反感,反而有股超塵脫俗的清高在,若是換了別人就是虛偽了。

但即便是心裡如此想著,可他面上卻顯露出鄙夷,嗤笑一聲。

“大公子莫非真的是要做那剛正不阿、清清白白的清官?”

誰都知道元崧在離川是一個受百姓愛戴的清官,可如今是汴京,他的那些做派除了給他的名聲有了加持還有什麼用處呢?像元崧這樣的,若不是元艻在他背後撐著,早就被人打壓下去了。而這汴京,被打壓下去的自詡清清白白的官還少嗎?他就舉例一個,十幾年前那謝家不就是一個顯眼的例子?最後落得什麼下場?哦,對了,這謝家得罪的就是元氏,倒也不冤枉,從元氏手裡下去的,向來是沒好結果的。

呵呵,倒也稀奇,元氏這樣的漿糊里居然還出了元崧這樣的苗子,與世無爭,什麼都看不上眼。若不是那兩兄弟模樣相似,他都要懷疑,究竟是不是一家人了。

“可惜啊,大梁不缺清官,就缺缺心眼兒的官。”

秦會之越說越難聽,這也幸虧是他們,要是換了其他人早就把酒水潑他臉上了。

元葳訕訕的看著那胡言亂語的人,也是冷了語氣,“秦大人,你醉了。”

元家人護短是真的,而且元葳向來都是最敬重自己的兄長,雖然自小不如他,父母都總會因為他而忽視自己,儘管是活在這樣的陰影裡,儘管他如何努力都不能趕上兄長的腳步,可他都十分敬愛著兄長,對他的敬重不比父親少。這會聽見他被人如此折辱,早已經坐不住了,要不是周公之禮束縛著他,他都想把人趕出去了。

而一邊的元崧卻仍舊不顯不露,仿若秦會之口中的人不是他一般,依舊巍然不動。

秦會之似乎是損了人心裡舒暢了,也不再繼續廢話,提起筷子就對著滿桌的美味佳餚下手。說了這麼久,除了他自己喝了些酒,這好酒好菜無一人動過,都要擱涼了。不知是醉了還是那盤水晶餃太滑,他試了幾次都是夾不上來,他也不是個耐心的人索性就放棄了。

元氏兩兄弟就這麼涼薄的看著他,元葳眉頭皺得甚至能夾死一隻蚊子;元崧掃過他碰過的菜式,心中沒有半分波瀾。

秦會之吃了幾筷子,好歹才是壓住了肚子裡的酒性,點著元崧的方向,笑得勾人心魂。

“是有點醉,但是,酒後吐真言啊,大公子,快問我,趁著我醉了,可什麼都套的出來。”他言語中帶著誘惑,像是書本怪談裡的食人花。

“秦會之,你是有病吧。”元葳終於坐不住了爆發出來。被秦會之氣得臉色一點點的漲紅,從脖子到耳朵紅得喝多了人像是他。

他現在後悔了,邀請秦會之來喝酒是他最不明智的舉動!做什麼可憐他一個人,做什麼要覺得這人可交?這人就是個瘋子!從坐下來到現在就沒停過那張嘴,明知兄長的境遇,還混賬的擺檯面上來,吃飽了撐的吧!

元葳對這人恨得咬牙切齒。

吃飽了撐的的秦會之成功的惹起了眾怒,似乎才算是滿意了,扶著桌面起身,站的搖搖欲墜。

“行了,今日多謝兩位公子的盛情款待了,來日會之必當好酒好肉的請回來。”

他朝著依舊坐著的兩人拱手作揖,說完,就利落的轉身出了包間,看那走的乾脆腿腳利落,這醉在哪裡的?怕是那酒只醉了他的嘴巴吧?

而出了包間下樓的秦會之到底是有點醉了,那麼寬的樓梯都直直地往人姑娘的懷裡撞。

要是旁的人看見他那神仙一般的容貌說不得要沾沾自喜,恨得再撞一次才好,可偏偏他撞到的人不同於普通女子,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