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內侍聽著李秋公公的回話,臉色有點僵硬,李公公也是,回話就回話,回的話還語氣動作都演繹上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那岸邊衣帶飄飄的人,有點不知所措,這話,他該怎麼回?

“呃……是……”

秦會之看著那小內侍從畫舫上下來,熱切的迎上去。

“怎麼樣?”

內侍看著秦會之,強扯出一抹笑來。

“秦大人,陛下不見。”

秦會之臉色頓時垮了下去。“陛下可說不見的原由?”

內侍搖頭,他連人面都沒見著,傳的話就那一句話,至於陛下為何不見,他們也猜不著。

秦會之心中一片慘淡,合著他等了這麼久白等了?

“麻煩您再去問問,我是來呈悔過書的。”這悔過書是陛下交代要寫的,今日要上交的,如今他是寫好了,就等著給陛下過目呢,陛下看過,這事就算結束了不是,不然御史臺的那夥人一直揪著自己不放,合著他好欺負呢。

內侍覺得為難,依著傳話的意思,陛下明擺著的不想見這人,這再去傳話也一樣的結果吧。

“要不奴才幫您遞過去?”既然是遞東西,那不一定就得去人吧,東西遞到了就行。

秦會之咬牙,“行。”

內侍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轉身就往船上跑,只要打發走人就好了,多跑幾趟都沒事,送秦會之就跟送佛一樣。

東西到了陛下手裡,他大致看了眼,淨是廢話連天,想起這人就懊惱的摔在了茶几上。

謝長柳不動聲色的出了內室,他迎著風站在甲板上,看著那搓著胳膊遠去的人,若有所思。

李秋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順著謝長柳的視線看過去。

“那位是大理寺少卿秦會之。”對於李秋會給自己解釋那人的身,謝長柳倒不覺得奇怪,從他在宮裡這些時日起,李秋對他的態度可不一般,有時候他都懷疑,李秋是不是認識自己。

“有所耳聞。”大理寺少卿秦會之,年少有為又桀驁不馴。坊間對他的點評可不好聽,卻因為他的那一張男生女相的臉,叫不少女子春心萌動。

“說不得下次陛下會讓你們見一見。”李秋覺得今日陛下沒見秦會之,是因為謝長柳在。

謝長柳的身份不同,陛下也有意把人藏著,必然也不會叫外人發現他的存在。可依著陛下對謝長柳的態度,日後必然會把人光明正大的放出去的,說不得這位屆時走得比任何人都要高。

謝長柳回頭看著他,李秋抱著手腕解釋。“陛下很看重他的心腹,現在你也一樣。”

心腹?

謝長柳嗤笑,“公公抬舉了,我算哪門子的心腹呢?”他就算是,也不是陛下的,他們如今不過就是一場有索有取的交易罷了。

李秋搖頭,他伴君幾十年了,對陛下洞若觀火,豈不知陛下如今的心思,他或許從一開始對人有過懷疑與忌憚,但如今麼,從陛下隔三差五的到御寶閣可見陛下對他的態度已經大有轉變。

“從你踏進皇宮的那一刻起,你就不一樣了。”陛下要用的人,或多或少都不會矮了其他人去。

“陛下能許你教導十皇子,就是在用你。總有一天你跟他們那些人是一樣的。”

“是嗎。”謝長柳輕輕的呢喃一聲。他和那些人能不能一樣他壓根就不在乎,也沒有想過。

“陛下該見見的。”既然是來了,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吧,大理寺的,是衝著凌源中的案子來的吧。自從那日與陛下談過後,這案子陛下也沒有再提及過,邱頻那邊也沒有訊息進來,他不知道,陛下究竟有沒有按照他的思路去做,是否會還揪著東宮不放?

“陛下洞若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