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暗影越來越長,似乎要籠罩住一切,卻聽不見什麼腳步聲響。

他握著手中的鏈條,戒備起來,神色都繃得緊緊的。而那細長的影子在逐漸籠罩他的房門前時,後方露出了一片衣角。

是謝長柳。

那個方才同他說,在跟老鼠玩的謝長柳。

謝長柳攥著銀針,慢慢走來,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可到了這邊門前就看見裡面的秦煦十分森然的看著自己,眼神很是攝人,一時有些愣怔。

“怎麼這副樣子?嚇著你了?”

他還以為是自己成功出逃,讓他大吃一驚,哪知是他剛才如鬼魅般的出現給了他太多的忐忑。

秦煦看見是謝長柳,一時間沒有想到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反而心中有種大起大落之感。

他倒不是怕什麼,就是……這一時間……這一地點……有點不知所措罷了。

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後,他才後知後覺到謝長柳是站在見自己門口的,而分明他跟自己是一樣被囚禁在隔壁的牢房的。

“你怎麼出來了?”

對於謝長柳能站在這,他很震驚。

向來鎖住犯人的鐐銬都是工部自主設計的複雜的鎖釦,除了鑰匙一般還真打不開,謝長柳怎麼就脫身的?還跟魑魅魍魎一般悄無聲息的出現。

對於秦煦的驚愕表情,謝長柳很受用的給他亮出手中捏的那根銀針,頗是自豪的顯擺著。

“喏,瞧,我的秘密武器。”這銀針還是當年讓工匠特意給他打造的,看著小巧,一般藏於發冠之中,不易教人發現,便於攜帶,用起來也方便。可別小瞧了這根銀針,不僅可以用來開鎖,殺人防身也是不在話下,更好的是可以用來試毒,真的是面面俱到。

“你會開鎖?”秦煦看著那一根閃著光的銀針,微微吃驚,謝長柳就是用著這一個東西就把自己從牢裡放出來了?

“這些年總得學些東西吧,多一門手藝多一分討生活的機會。”謝長柳自嘲一般,然後對著秦煦門前的鎖就輕車熟路的套弄起來,有了先前的摸索,這會很容易上手。這牢房裡,鎖釦都一個樣式的,倒也不怎麼難搞,就是費點時間,銀針就是太細,不好使,但是用起來也綽綽有餘了。

秦煦笑而不語,他這學的手藝蠻多的,不僅武功會了,鎖也會撬了,這些年啊,倒不像是個到處流亡的人。整個人看起來矜貴又清雅,任誰不會說一句,這是哪裡來的世家好兒郎,公子舉世無雙。

謝長柳推動著銀針,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感覺,下一刻,鎖釦就鬆了。

咔噠一聲,鎖開了,謝長柳利落的抽出鏈條,推開了門,朝著裡面的秦煦笑得很是張揚,眼睛裡都似乎是在閃動著光點,背後是一片黑暗,獨他站在光裡,火光在他的臉側晃動,真的就像是遺世獨立。

“來吧,我的殿下,我救你出去。”他向秦煦張開了雙臂,這一刻,似乎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誤會與猜忌,只有一種很純粹的信念和美好。

或許是被他的笑容感染,這會的秦煦也生出一股輕快來。

謝長柳的出現是意外,但不會叫他意外。

“謝長柳,究竟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秦煦伸出手由謝長柳給他開鎖,看著他認真的用一根小巧的銀針搗鼓,不禁感慨萬千。

他與汴京的其他世家公子王孫不一樣,他有著其他這般年紀的青年沒有的年輕氣盛與自信張揚。

他固然是經歷的多,但也不比別人的樂觀少。

他若是笑起來,似乎就是雲開月明的時候。

“那可多了去了。”謝長柳低垂著頭,頭髮都順著矮著肩的那一側滑到身前,露出了一截光潔的後頸,他解的極為認真。

“比如?”

“不會醫術,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