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神殊』…’眼見著清亮亮的太陰色彩灑下,郭南杌已是看得呆了,他的少陽神通頗有些神妙,只是微微一怔,立刻理清了,問道:

“這便是全丹之變…竟能幻化物性之變,奪器妙用!”

李闕宛已收了神通,低下眉來,兩指一翻,那枚透明如玉的小環已經浮現在她手心,女子將之送回,笑道:“一二小妙用而已…”

‘小妙用而已?’

郭南杌滿心話語哽在咽喉,只尷尬一笑。

眾人都是紫府,誰不知這神通的實用性有多大?

‘只要不與『全丹』相沖的道統靈器,落到她手裡都有幾分直追本道統的威能…幾乎落到手裡的靈器都不必挑,有哪個便用哪個!’

‘配上李氏的雄厚道資財力,豈不是隨心所欲?幾乎是想五德用便用五德,想十二炁用十二炁……’

他郭南杌對自己神通本是極為自信的,『邪絕求』擅穿梭、觀徹、求道,其威能雖然不高,可神妙在諸神通中絕對排得上號,能讓他掀起羨慕之心的,唯有『全丹』了!

一旁的苓渡目光意外,卻在思慮之中緩解了,道:“好神通!”

他起了身,笑道:“這『全丹』一性,非道資卓絕者不能成,其中神妙變化萬千,有這等神通,也不足為奇…卻讓我等好生羨慕。”

李闕宛並不拿大,當年全丹素德之論可是從這九邱道統之中得來的,含笑行禮,道:

“前輩客氣了!微末神通,在九邱門前獻醜…”

苓渡讀懂了她的話語,搖頭道:“我道統源自長塘,立門祖師則修在結璘,曾經從洞天外出,遊走天下,有一位摯友,修在青松,極擅物性之變,這位大人當時在海中尋寶物,故而結識,傳授法門,得了一二神通而已…”

“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全丹』一道功妙齊全,在古代頗受歡迎,傳承深厚的道統大多會備上一備,有多少神通、多少品級,是各家的本事,可有沒有弟子能撿起來修行,那就是各家的氣運了!”

“可惜…即便是這一二神通,數百年來,也鮮有人得道。”

李闕宛倒是有些意外,她修行『全丹』多年,每每對比成就神通才能入門的【玄巫道術】,只覺得簡單,一時沉默,苓渡卻嘆道:“人道是:無由無路修正性,得棲得庇在紫陰,通讀金書十四序,乘轎龍虎問素心。”

“這說的是小民求道之路,所謂由者,機緣任用也,寒門下士,無由無路,喜修正性,靈物直服,感應性命成術。當時又有源自道真道統的不衰之道【紫徽宮】,極為護短,受下修喜愛…”

“可即便是此二者,遠不能比擬素德道統下放的那十四本金書玄綱——放在【龍虎臺】中,任人觀閱,有高有低,只要有前來求道的修士能通讀一遍,立刻有人來接應,如若最高的幾本受了驚動,更有玄轎落下,接人入洞天…”

苓渡目光略有複雜,盯著李闕宛看了一眼,低聲道:“我道統之中有素德變化,亦有全丹道承…多瞭解些,闕宛這道神通,我竟然不曾聽聞,只怕在古代之時,亦是不傳之秘!”

李闕宛聽了這一陣,怎麼能聽不出他的暗疑:

‘是我家道統太高深了!’

可她李闕宛聽了此言,心中又怎麼沒有驚疑?

‘金書十四序…’

她從符種中得來的道統正名叫【候殊金書】!她頓了頓,柔聲道:

“不知金書名目?”

苓渡遺憾搖頭,李闕宛只好收了心,心中還在焦慮湖中的情況,話鋒一轉,道:“既得太陰靈寶,晚輩還須急趨回湖,為魏王治傷!”

“且慢。”

苓渡卻不甚急切,伸手止了她,從袖中取出兩道小缽來,黑漆漆毫無光色,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