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火光打在他的臉,扭曲的肌肉在他的臉投射出一片片的陰影,讓他的臉龐看起來分外猙獰。讓這女人不自覺的想起來剛才推自己進入這火海時候他猙獰的表情。

只見這男人此時的額頭都是汗,雙拳緊緊的攥著,並且還在不停地抖動著。好像他還在幻覺拼命地跑向那個黃金城堡一樣,將火海遠遠地拋在身後,也將他最愛的人狠狠地拋向死亡。

這女人隨後嘆了口氣,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手上面還殘留著兩人拉在一起用力時留下的紅色痕跡。儘管兩個人曾經都很用力,單最後還是鬆開了。

在催眠之前,他們以為自己是彼此的唯一,無論什麼時候都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對方,可如今,他們不僅傷害了,還是狠狠地傷害了。

周圍寂靜無聲,見圍坐的一圈情侶都有些驚駭地望著他們。他們一定都看到了幻覺兩個人糾結變化的表情,還有最終他將自己推下去的那一刻臉上猙獰和兇狠。眼前登山隊的一對對情侶眼中都浮現出恐懼的神情。從一開始組隊他們就一直是這個情侶登山隊的精神堡壘,好像現在他們自己引以為傲的精神堡壘已經轟然倒塌。

那男人還在幻境中掙扎著,身體猛然向前一撲,緊接著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只見這男人閉著眼睛,咧著嘴,笑得特別張狂,好像瘋了一樣。並且他的兩隻手不停地在空中搖晃著,好像在抓著什麼,並且口中還狂笑不已。

難道他已經衝進了黃金城堡?

可幻境終究是幻境,那當他醒過來的時候,能接受重回一無所有的落差嗎?

周圍的人都一聲不吭地看著那男人,好像一個個的木偶,眼神呆滯。這女人也沉默地看著阿明,眼睛裡滴下淚來。

在眾目睽睽下,這男人的整個身體突然開始劇烈地癲狂,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恐怖猙獰。他惡狠狠地咬牙切齒,突然睜大了雙眼,白眼珠里布滿了紅血絲,神情瘋狂,讓他看起來像個瘋子,他猛然抓住身旁的女人惡狠狠地問“為什麼給了金銀珠寶卻不給我水?卻不給我生命?為什麼為什麼!”

“人心不可測,這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男人的嘶吼和所有人的安靜。眾人看著登山隊裡的催眠師站起身向那男人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當催眠師向著她的方向走來的時候,這女人覺得篝火映照出來的催眠師影子張牙舞爪,好像妖魔一樣。

等這催眠師走到這男人身旁的時候,他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手指依舊緊緊地掐著他的女朋友,神情兇狠而絕望。

但似乎他聽到了剛才催眠師的話,面龐扭曲的已經看不出曾經眉清目秀的模樣,嘴裡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咎由自取!咎由自取!你說我咎由自取!”

“對,咎由自取!”催眠師已經走到了那男人的身後,緊接著他揪住了那男人的衣襟,然後眾人看到這催眠師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銀光一閃,幾滴有著灼熱溫度和腥味的液體迸濺到了女人的臉上。

頓時四周傳來尖銳的驚呼聲,而那女人卻是異常的平靜,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才看清面前自己的男朋友正像個斷線的木偶一樣被催眠師拽在手上。軟塌塌的身體上出現了幾個鮮紅的傷口。

殺……殺人了……這女人剛想一口驚叫,但好像氣息一樣憋在了胸口,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圍觀的登山隊里人那幾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已經站起來怒罵出聲,想要阻止催眠師的行動,大部分的女人們早已軟到在地,只能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可在這時,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來了一個白色的東西,那東西靜靜地懸浮在篝火的上面,讓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等待眾人看清後,才看到那竟然是一件婚紗,一件白色的婚紗懸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