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機票的時候還饒有興致的問田蕾要不要一起去,陳妙一時語塞,再天真爛漫戀愛腦也不至於智商下降到這個程度吧,但是朝夕相處的同窗加閨蜜,這樣腹黑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她微笑著婉言謝絕了,說自已國慶節有約會另有安排。
話一出口,陳妙已然覺得多餘,撒謊太沒有必要了,尤其是知根知底的彼此。可是不知為何,那時陡然的虛榮心作祟,田蕾總是逢人便說自已上海男朋友如何如何,周圍的人無不豔羨。
其實就陳妙而言,就見了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一面,就知道田蕾這虧是吃定了。無奈戀愛的女人最是不聽勸,腦子裡過不了哪怕些微的理智,有的只是雌性激素作祟註定只能是空花泡影般的愛情。
陳妙這些神奇的第一感覺,在田蕾後來的感情波折中被一一應驗。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就因為她遇人不淑就拋棄她鄙夷她?陳妙還是做不出來。
那天漫天的雪花從清晨就開始洋洋灑灑,這北方的校園很快就是一片白雪皚皚。唯有這翠湖江南風情的亭臺樓閣,因為一泓碧水的存在沒有徹底的被白雪覆蓋,半月拱橋之下,碧水倒映著揮灑雪花的天際,有種說不出的悽婉動人。
陳妙從南門的女生宿舍一直走到翠湖邊,她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一串串腳印,雪並不深,它只是淺淺的在路上鋪上了一層,踩上去並沒有那種嘎吱嘎吱的摩擦聲,它只是讓腳印清晰的印在上面,見證這潔白的降臨而已。
路途並不算近,走到湖心亭的時候,陳妙覺得有些累了。這天地之間除了自已與偶爾空中掠過的飛鳥,靜寂無聲。她有些落寞的望著遠山,彷彿在等待什麼,又好像明知道一切都會落空似的。
遠遠的有一個身影在湖邊的綠道慢跑,戴著藍色的棒球帽,穿著一件淺色的帽衫,步履悠然。陳妙低頭看了看自已帽衫的顏色,竟和他出奇的一致。
隨著那個身影越跑越近,陳妙認出了是池小唐。池小唐顯然還在自顧自的陶醉在音樂與運動的愉悅之中,並沒有注意到湖心亭邊朝自已渴慕眺望的美麗的倩影。在這樣一個漫天飛雪的午後,他覺得這寂靜的翠湖就僅有自已一人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