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在空曠的田地裡肆意賓士,乾燥的土灰被戰馬的馬蹄所激起,在戰馬的身後帶起了一條數米高的土黃色煙塵。這些天一點雨都沒下,如果長麥村還是往常年份,村民們自然會打來水,仔細的給農田裡的作物進行澆水,讓農田表面的土壤保持一定的溼潤。
而有了這份溼潤,就不會飛濺起這麼多的塵土了,但今年初的時候,村民們就被抓走,因此直到現在,這片廣闊的村外農田裡,此時甚至就連野草都很少長出,只剩下乾燥散碎的泥土。
轟隆隆的馬蹄聲傳出很遠,這讓那個出村的敗軍士兵信使驚恐的回頭看去,發現一個騎著披甲戰馬的敵人正向他快速接近。
在那一瞬間,這個作為信使的敗軍士兵甚至將騎馬趕來的基爾恍惚中看成了他們隊伍的騎士領主了。
但好在這種驚恐的錯看,也不過維持了一瞬間而已。
這個士兵很快就看清了戰馬披掛的不同,來人身上盔甲的不同。
戰馬的披掛沒有色彩鮮豔的罩布,馬頭頂上也沒有蓬鬆的羽毛進行裝飾,只是單純的金屬護具,更像是貴族們手裡面精銳的騎兵一樣。
而敵人身上穿著的盔甲,也只是跟他們士兵護甲類似的甲片捆紮拼湊起來的甲片護甲,而不是騎士們那種厚實大塊的金屬板甲,並且來人的頭盔頭頂上,也沒有鮮豔顯眼的鳥類羽毛進行裝飾。
雖然身披一副披風,但整體裝備並不華麗,似乎像是一名騎兵多過騎士。
‘該死!哪怕是騎兵我也應付不來啊!’
這個敗軍士兵的信使在心裡哀嚎起來,他腳步不停,左右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可以進行依靠的抵擋掩體。總不能在這空曠的荒廢農田裡應付騎兵衝擊吧?
那不就是找死嗎?
可他左右前後張望一圈,卻絕望的發現周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被他利用起來抵擋騎兵的長槍戳刺。
他不想死,他立即想到了投降,但昨晚他叔叔給他說過的話卻又在他的心頭響起。相比於戰鬥中立即死去,投降後被敵人長久緩慢的折磨,用屈辱的手法消減人格尊嚴,對他來說更可怕一些。
於是這個敗軍士兵放下了投降的打算,畢竟他們這些人來到這個村子後,具體做過了什麼事情,他們自己是非常清楚的。
大多數壞人啊,最怕別人將自己對其他人做過的壞事,原封不動的落在自己頭上。
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多少壞事,會給人造成多少折磨。
“啊!!!我跟你拼了!”這個士兵大聲喊叫起來,試圖轉身迎敵。
他不再向前奔跑,因為他知道不論怎麼跑,都不可能在對方騎馬追上他之前跑到樹林裡的。
‘我就該換個方向出村!’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一個呼吸後,騎著戰馬的基爾壓低手裡的矮人長槍,瞬間掠過對方。
這個士兵還想在交戰的瞬間斜撲出去躲開長槍的戳刺。
但基爾的速度比他更快,動作更靈活,長槍的攻擊範圍也比這個敗軍士兵信使預想的更遠。基爾只是擺動了一下槍頭的朝向,就在騎馬掠過的一瞬間,讓長槍槍頭擦過對方撲出去的上半身。
嘰噗呲——
先是一道金屬碰撞的尖利摩擦聲,但隨後就是人體被戳破擊碎後的響聲了。
基爾持槍的右手幾乎沒感覺到多少阻力與反作用力,長槍的槍尖就順暢的劃開了敵人的上半身右側。隨後基爾立即拉扯韁繩減速,繞了個半圈,騎馬回來檢查敵人的情況。
現場鮮血飛濺,一些人類體內的臟器甚至都隨著被摧毀的巨大傷口甩出身體,看起來十分可怕。基爾瞟了一眼矮人長槍的槍尖,發現毫髮無損,並因為沾染了血液後槍尖上有隱約浮現的矮人奇怪發光符文,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