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治療以後,沈默稍微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松完,第三次治療開始了。

如果第二次的痛是鑽心刺骨的,那麼第三次的治療就是要命的,感覺治療完能直接飛昇。

就在床上抬腿都要了她半條命,大口喘氣說:“算了,就這樣吧,我不想動了。”沈默自暴自棄的想。

反正一切都是假的,自己人是假的,未婚夫也是假的,自己能存活下來就是僥倖,連大小便都需要人幫忙,活得毫無尊嚴。

既沒有電也沒有手機,出門也不方便,何必遭那麼大的罪來承受這些。

抱著這些想法,飯都沒有吃,一覺睡到晚上,拒絕任何人探望,時常看著燭火發呆,如果輕輕一推,是不是整個屋子就會燃燒起來。

手伸到燭火旁邊,那是她特意叫小玉在床邊放了一顆凳子放的燭火,停頓幾秒還是沒有下得去手,要不就再堅持一下,都已經痛了那麼久了。

再次睡著時,她又夢到了那個小男孩,一直在她旁邊說要她加油,不要放棄,醒來時,卻記不得他的相貌,只知道他叫其安。

一直住在她夢裡的其安這會正和祁瀟遠到了距離邊境最近的一個都城,莫城,也是離沈默最近的一個都城。

走了三個月,稍微有點訊息又斷了,讓兩人很挫敗:“爹,昨晚我夢到孃親了,她說她很痛,她不想堅持了。”

其安早上回想起那個夢,那麼真實可怕。

“夢都是相反的,說明你孃親過得很好。”祁瀟遠安慰他,絲毫沒有講自己昨晚也心神不寧。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呢?”其安望著天空喃喃問,灰濛濛的,明明才臨近秋天,像是冬天快來了的樣子。

“快了,我感覺到她離我們很近了。”

“嗯,爹,走吧。我們去練武去。”

在尋找沈默的間隙,祁瀟遠每天認真教其安習武,不為別的,只希望他能有保護自己的本事。

每天早上扎馬步一個時辰,練習拳擊一個時辰,其餘的時間都用來打聽沈默的去向。

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看到是個女子他都希望是他孃親,路過一個西瓜攤的時候停了下來。

“爹,又到吃西瓜的季節了。”西瓜原本就是沈默發現的,後來在靖州買了莊子種來銷往全國各地,沒想到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莫城也來了。

“拿一個吧,回去吃剛好。”

他照著沈默說的要挑最響的瓜,就聽見旁邊有兩個人在討論,“唉,你說,這莊主也太寵她了吧!叫我們跑這麼遠來買這個叫西瓜的回去給她吃。”

“那可不,那可是莊主的未婚妻,自然的寵著了。”

一聊著就收不住話,噼裡啪啦的跟倒豆子似的叭叭叭說個沒完:“不過我就納悶了,她從哪裡摔了,全身骨頭碎了居然都沒死。”

“不知道,看樣子以前應該長的挺好看的,雖然現在是醜了點,應該能恢復。”另外一個跟著附和,絲毫沒看到旁邊的一個其安和祁瀟遠對視了一眼。

“三個應該夠了吧,不夠下一次再來,這個也太重了。”

“也行,下次她想吃又再來吧,只要有她想吃的東西,估計莊主都會給她弄來的,站不起來又記不起自己是誰也太可憐了。”

等她們兩個聊著走了,其安才抬起紅紅的眼睛說:“爹,她們說的是不是孃親啊。”說完眼淚就忍不住大顆大顆往下掉落。

“你先回去,我去打探一下,如果真是你孃親我就帶她回來。”

“我不能一起去嗎?我想第一時間見到她。”

“不能,你一起會暴露的,聽話,自己回去,回去了就不要出房間,等我回來。”說完祁瀟遠就悄悄跟上去。

其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