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受難的人不止陳家村,我估計最遲明天,其他村子慕名而來的村民會很多。
你,給我多看看,感受感受農民的尋常生活.”
殺一個人很容易,但要讓一個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用一生來懺悔,則是難如登天。
柳林絮冷漠的目光一揚:“你想要我向他們懺悔,你痴心妄想.”
“我對自己的判斷一向很有信心,三天時間,不長,我們拭目以待.”
凌非寒懶得跟她廢話太多,她又不是小孩子,對與錯,需要大人引導。
凌非寒估計的果然沒錯,附近幾個村子互相聯姻,一傳十十傳百,他剛到陳家村兩個多小時,已經有其他村的村民,互相約起,趕來陳家村請他治療。
有病的看病,沒病的也來排隊,取一個安心。
結果,為膀胱癌而來的凌非寒,成了全科醫生。
胃病、面板病……內科、外科,他都一個人做了。
因為其他村的來人越來越多,陳家村的居然退讓,讓外村的先看。
理由特簡單:他們大不了晚上再看,但外村的人,天黑了回家不安全。
長隊,排到了陳家村幾里之外。
陳家村的村民在村長的組織下,家家戶戶拿出水杯,燒水泡茶,讓排著隊的外村人都能喝到水。
就連正做著喪事的陳英母女,都暫時收起悲傷,加入照顧外村人的群體。
“小姐,你快看啊,他們好友愛,好淳樸。
小紅自小在城裡長大,從沒有見過這麼友愛的一面.”
對城裡長大的人,這一幕的確是不可思議。
城裡,家家門前的水龍頭要上鎖。
過路人若是喝一口,都極有可能引發爭吵。
坐車檢票、看病、支付結算、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每天都在發生著插隊爭執、讓不讓坐等一系列爭吵。
甚至,年輕人不讓坐,老人說年輕人沒教養。
年輕人讓座了,老人就完全心安理得。
能真心說聲謝謝的人,只怕低於百分之一。
更有甚者,跳個破廣場舞,霸佔公共場所,音響震得周圍居民的孩子寫個作業都寫不了。
也更有甚者,攔住婚車隊索要財物,不給就不讓透過的明搶惡行。
在陳家村上演的友愛、相讓美德,在城裡,註定看不到,也絕不會發生。
除非,你是權貴,否則對他人善良,還要被罵傻子。
在城市裡,各種歧視農民工的現象屢禁不止,為何?城裡人,就真的比鄉下人更有優越感嗎?城裡人,就真的比鄉下人有高素質嗎?柳林絮比小紅更加震驚,她無法想象,這些人或許是親戚、是朋友,但看病,關乎生命啊,他們,怎麼能這麼友愛?“小姐,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凌神醫羞辱我們的用意,凌神醫對我們,是用心良苦啊小姐.”
小紅說不出的羞愧,雖然和凌非寒達成協議在前,但協議後,凌非寒想著法的羞辱她們主僕,她認為是凌非寒小肚雞腸,認為凌非寒是藉機報復,可這下,她明白了。
“哼,你是被他的虛偽給洗腦了.”
柳林絮從小受到了太多歧視,才變得心理扭曲。
這樣的一幕,對她的衝擊可想而知。
“小姐,你冤枉小紅了。
以凌神醫的本事,他本可以做人上人。
就是去做個私人醫生,他的醫術也能賺得鉅額財富。
你看小姐,他沒有一絲嫌棄這些鄉下人,他和誰,都能打成一片.”
“哼,越說越離譜了。
他不過是為吞併秦、柳兩大家族的資產做準備。
收買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