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
“都是因為你！！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都要來妨礙我？！甚至不惜做到這種程度也要毀了我！！！有意思嗎？？！就那麼想看到我痛苦的樣子嗎？？！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代價……花了多大的代價從那裡逃出來！！！！連我最重要的……最重要的……”
不斷歇斯底里的咆哮加上失血和體力不支，我突然噎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沉重的呼吸聲壓迫著我的鼓膜，腦子裡還有嗡嗡的聲音。
連徐浩那張可恨的臉都要看不見了。
我只能跪坐在地上，想用拳頭砸他也做不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能像瘋子一樣不斷的尖叫，尖叫到喉嚨失去聲音，也要把這撕心裂肺、宛如詛咒般的嚎叫印在他的記憶裡。
印在我自己的記憶裡。
就算我很多年後不記得了，但我每次做這個噩夢，渾身都會再次回到這個冰冷的充滿憤怒與絕望的雨夜。
已經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路人的呼喊聲，警車的警報聲，和救護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越來越模糊。
連雨聲也聽不見了。
尖叫聲變成了孩子的哭聲。
明明開始很細微，卻在我逐漸遲鈍的腦子裡一點一點變的清晰。
我想起來了，在羅伊斯消失前，他還跟我說了句話。
他說：
“對不起。”
他是不是預料到了呢。
預料到我會哭。
而且這一次，可沒有人來給我擦眼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