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朱銘估計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的一次隨性而為,居然讓遠在京城的老朱給自己安排了這麼個棘手的差使。

一開始對於這個差使,朱銘是打心眼裡拒絕的。

作為大明的藩王,他倒不是怕自己會得罪到那些貪官汙吏,實在是這個活幹起來太不輕鬆了。

雖然說,有系統獎勵的那些侍衛在,像查詢當地官員貪腐證據的事情,並不需要朱銘操太多的心,可對於這些貪官如何治罪,以及罪員家屬的處置,這些可都得朱銘親力親為。

原本呢,在這件事上,名義上老朱還拍了留守雲南的大將沐英協助朱銘,但坑爹的是,由於這幾個月來,北元的殘黨一直在草原上蠢蠢欲動,沐英便又被老朱派到北方禦敵了。

於是乎,朝廷在西南的反腐工作,便由大明藩王與留守大將的二人轉變成了朱銘一個人的獨角戲。

王府書房,當地土官的貪腐證據和處理犯官相關的公文,如小山般堆在朱銘的桌案上。

朱銘不由得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說他好端端地替老朱抓那些貪官幹嘛?好好待在王府裡陪小妾們玩耍他不香嗎?

回想起這次事件的前因後果,朱銘不由得嘆了口氣。

說起來,這件事也由不得他。

畢竟,納殷巧兒為妾,是朱銘一早便計劃好的。

當初被朱標提醒之後,朱銘心裡便有了納一個熟練鍛造之法的小妾的想法。

殷巧兒家裡,世代都是雲南當地的能工巧匠。

而這個殷巧兒,不僅繼承了祖輩高超的打鐵技巧,容貌上也是非出挑,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大美人。

朱銘在透過各方渠道得知了這麼個鐵匠西施存在後,便立馬帶上侍衛往殷巧兒所在的平緬宣慰司趕去。

可誰承想,朱銘帶人來到殷巧兒家所在的村子裡,正好和思倫發派去民間強搶少女的家丁碰了個正著。

彼時,殷巧兒也因為長相過於出挑,而被思倫發的惡僕強行綁上了馬車。

朱銘當然不會任由自己看上的女人被別人捷足先登,便親自帶著侍衛衝了上去。

於是乎便有了後來的搶親世間。

咚咚咚——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將朱銘從回憶里拉回了現實。

“進來吧!”

朱銘應聲後,面容交好,扎著齊腰長麻花辮的少女端著裝滿水果的盤子走進了書房。

“王爺辛苦了這麼久,還是先吃點水果吧!”

黃鸝般的嗓音在朱銘的耳邊迴響。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朱銘新納的小妾殷巧兒。

“過來!”

朱銘擺了擺手,殷巧兒便紅著一張臉縮排朱銘的懷裡。

“王爺,你會怪我嗎?”

“本王為何要怪你?”

看著殷巧兒一雙美目中的愧疚神色,朱銘眨了眨眼睛,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殷巧兒則看著桌案上的卷宗神情一暗。

“王爺當初要不是因為救我,又怎會辛勞至此。”

殷巧兒顯然說的是朱銘當日搭救她的事情。

少女清楚地記得,那個烈日當頭的中午,英俊高大的華服男子,手握長劍,帶領區區幾人便將思倫發家的惡僕擊倒,隨即英雄一般將自己和車上的少女解救出來。

在那一刻,殷巧兒便被朱銘的矯健身姿所深深的吸引了,之後,殷巧兒嫁給朱銘自然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殷巧兒知道,朱銘為了救下自己,實實在在地把思倫發這個當地土族的首領給得罪了。

雖然兩方交惡之後,思倫發很快便被朱銘抓到貪腐的證據押送入京,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朱銘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