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上,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阿策,他之前怎麼欺負你的你忘了嗎?”
“你把他當弟弟,可他可有把你當成哥哥?”
雍玦笑了一聲,“你別忘了,三年前的雪夜,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在雪地裡面了。”
嵇君策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微微偏頭,“阿玦……”
雍玦的手指從肩頭滑倒了他領口,在摸到了那禁錮著脖頸的黑色鐵環後,他輕笑了一聲,“阿策,遵從自己的本心。”
不要!
沈執清在心中喊出聲。
一旦做了,真的就回萬劫不復。
然而嵇君策壓根聽不見。
雍玦的蠱惑,加上嵇君策心中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恨,他的長劍刺了過去。
溫熱的血濺在臉上,沈執清瞳孔一縮,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他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另外一幅場景。
那是七年前的場景。
七年前,在去蓮花巷中他喜歡上了與他同去辦案的同科進士林景殊。回到京都之後,他滿心歡喜的去找人,可沒想到當他將林府的大門推開的那一剎那,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
林府之中,一地屍體,而著了一身華貴黑袍的攝政王握著長劍站在院子中央,將林景殊虐殺致死。
不知道是他的眼神太過濃烈,以至於立在院中的嵇宴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兩個人,一個在血泊中混身上下染了一股子濃郁的殺伐冷,而另外一個站在廊下臉色蒼白。從這天開始,濫殺無辜,手段殘暴就是沈執清給嵇宴打的標籤。
而兩個人的關係也從那天起徹底的冷了下來,直到嵇宴死,兩個人在未緩和。
沈執清猛地驚醒,他坐起身,窗外已然天光大亮。
那股子渾身冷到腳的寒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現實之中暑氣有些蒸騰的午後。
沈執清低頭看了看自己手。
雖然殺人的不是他,可他在嵇君策的身體裡卻真實的彷彿是自己殺了人。
直到現在,他的鼻息之間彷彿還能嗅見那股子濃郁粘稠的血腥味,舉起來的手指還在顫唞。
就連手腳,像是永遠都捂不熱的嚴寒,讓他冷的發顫。
屋內沒有人。
沈執清扣住床簷,掀開被子起身,卻是站起來,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出來。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麼?明明昨天人還好好的為什麼會昏睡不醒?”
“你跟在他身邊就是這麼照顧他的嗎?”
“喂,我跟你說話。”
房門外傳來兩個人的爭吵,沈執清抬起頭。
邁步走進的嵇宴卻是將手中的藥碗一把塞給蕭欽,快步上前。
蕭欽隨後趕來,在看見地上的血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吐血了。”
“這血裡有冰,你的寒症又復發了?”
沈執清衝著人擺了擺手,“我沒事。”
看著蕭欽還想在說什麼,他再次開口,“你先出去。”
“等等。”嵇宴抬起頭,“蕭家是不是有株火靈芝?”
蕭欽點了點頭,“是。”
嵇宴:“他的命需要火靈芝來救,你若真想救他,去把火靈芝拿來。”
“你說什麼?”
蕭欽皺緊了眉頭,“可……一個月前,君後……雍玦稱陛下病危,已經將火靈芝要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