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想了想,道:“兒臣覺得,朱祁鎮第一次為帝時確如父皇所說,無知、昏庸,有此二者,必然也是無能的。”

“其復辟後,處置於謙手法過於卑劣,後來雖然相繼除掉了徐有貞、石亨、曹吉祥三人,但兒臣以為,其以大明皇帝身份能為此事只能算正常表現,說不上出色。”

“但也由此說明,朱祁鎮絕非蠢笨之人,若是教導好了,並在成熟之後即位,當個守成之君應是可以的。”

朱元璋聽得微微點頭,隨即看向朱棣,“老四,你有何想法?”

朱棣道:“兒臣想法跟大哥差不多——但說到底,大明有土木堡之敗,險些因此亡國,終究是朱祁鎮那混賬寵信太監王振之過,兒臣真恨不得到幾十年後去打他一頓!”

“行了,盡說些沒用的。”朱元璋輕叱了一句,隨即感慨道:“咱聽了朱祁鎮的事,倒是感悟不少,便說與你們兩個聽聽。”

朱標沒什麼特別感覺。

朱棣聞言卻興奮起來,暗想:老頭子這是將俺跟大哥一樣培養啊!便是無意讓俺繼承皇位,也說明俺是藩王之中最受重視的!

朱元璋道:“朱祁鎮寵信王振致有土木堡之變,說到底還是怪朱瞻基死得太早。後面那朱祁玉讓朱祁鎮復辟,同樣是因為身體不好,無子,且壯年病逝。”

“所以咱就想,這當皇帝首先得身體好,有一個好身體,才能掌控住朝堂;活得夠久,才能做成事。”

說到這裡,朱元璋看向朱標,“標兒,你這個身體還得多保養、多練。”

“另外,京師醫學院也得多重視,大力支援那些名醫在醫學方面的研究,爭取儘快提高咱大明的醫療水平,別以後咱大明皇帝隨便得個病人就沒了。”

朱標道:“父皇,兒臣如今身體好得很,至於醫學院那邊,兒臣也一直是重點關注的。”

“你知道便好。”朱元璋揹著雙手走下御陛,“咱的第二點感悟嘛,就是皇后一定得選賢能女子——聽好了,是賢能而非賢良。”

“皇后在正常時只需幫皇帝看管著後宮,可若是皇帝忽然出什麼事,皇后的作用就顯露出來了。”

“那土木堡之變中,若非孫氏關鍵時候有魄力、能決斷,于謙再有能力也沒機會發揮——又或是他越過孫氏擁立朱祁玉,就會變成權臣,說不定最後跟新帝鬥起來就成了逆臣。”

“咱最後的感悟則是,儲君還是得經過一定歷練再即位,不然很容易被親近、信任之人哄騙,在國家大事上做出幼稚的決斷。”

“這三點你們可記住了?”

朱標、朱棣忙一起拱手道:“兒臣謹記!”

朱元璋露出笑容,竟過來拍了拍朱棣肩膀,道:“走,咱爺仨一起吃午飯去,飯間接著聊——劉寬今日所講之事,以及他講這事時的表現,可有不少值得琢磨的地方。”

朱棣被朱元璋這麼親切地一拍,先前捱揍的一點委屈全都不見了,滿心歡喜,恨不得哼支快樂的小曲兒···

···八月十四,離中秋佳節只剩一天了,朱樉還在碼頭照常扛包乾活兒。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碼頭上其他力巴都在呢,個個都怕活兒少了,就沒誰想著提前歇一日放假的。

甚至,便是等到明日,也會有不少力巴依舊在碼頭扛活兒。

朱樉平日本就不像其他力巴那麼賣命,抗包相對較少,賺得也少,自不會再無緣無故的少幹一天。

賺錢少了,他吃喝不夠用不說,還會受家裡兩個娘們兒的氣。

如今那倆娘們兒白天種菜、賣菜,晚上發紡織,兩人賺到錢竟是他抗包的四五倍!他雖有著朱二的身份,卻也在倆娘們兒面前沒以前那麼硬氣了。

最近他正尋思著能不能換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