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原野,月光如水,給大地染成赤紅血色,在這被修羅血月籠罩的地帶,便是風平浪靜,都有股肅殺冷酷的意味。

小波風不覺蕭冷只覺溫暖,能在修羅血月的庇護下,遠離前線那對於他們修羅而言無異於煉獄的戰場,他無比滿足。

如往常一樣,跟同伴們聊天扯淡,罵罵人魔後,便就例行差事,拿起千里目筒,對著黑潮營地觀瞧。

敷衍的看了一眼,本能的就要跟往日般填寫監視日誌。

可臂槍剛沾上墨汁,其突然瞳孔張大,露出一臉驚駭的表情,不敢置信的又再拿起千里目筒,許久未曾放下。

“怎麼了,那黑乎乎陰森森的人魔營地鬧詭了不成?瞧把你嚇得!”

“我來看看怎麼個事?給小波風嚇成這樣?”

同伴們見其異常,說笑著接過小波風手裡的千里目筒,只一看過去,幾人都跟小波風一樣,呆若木雞,猶若失魂。

“敵襲,敵襲!”

稍稍回過神的小波風,扯著嗓子對著血壇厲聲嘶吼。

而此時此刻,這處血壇內所有修羅,也都不用再借助千里目筒,便能發現前面那讓修羅為之絕望的動靜。

人馬具甲的精銳騎兵,無邊無沿自西而至,水銀洩地般鋪滿了他們的視野。

地面如鼓點在顫動,咚咚咚敲打著他們的心神,讓他們頭暈目眩,驚駭失神。

而被此地所有修羅視作主心骨的修羅將紐蓋特,此刻也是六神無主,茫然無措。

他本就不是一個有能力的修羅,有能力的修羅,早被大羅器宗抽調去主力戰場了。

正因為沒能力,他才因獲得福留守在此,監視那基本不會鬧事的黑潮營地。

只是沒想到,這原本在情報中,只有兩三千人的黑潮營地,竟是突然鑽出來數萬大軍出來,且這數萬大軍還不甘寂寞,聲勢赫赫的朝著東邊疾馳。

嘭嘭嘭!

敵騎縱掠如風,只片刻時間就已跨越二十多里,進抵到他們面前。

那繡有鼉龍的白底黑紋旗幟,那奔在最前的三千白狼騎,那再標誌不過,幾近佔據大半天野坐虎持戟的神將虛影。

這一切落在紐蓋特眼裡是那麼清晰,他知道這是鼉龍軍,但不知道鼉龍軍為何會出現在黑潮營地。

該死的,他們不是該死在鼉龍營地,被我們修羅八萬大軍碾碎嗎!

他也知道這等軍勢軍威,不是為了他們這一幢五百修羅而來,但他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目標是何?

天殺的,他們不是天殺的要對源血河城下手吧?做他們的春秋大夢!我族修築千年多的城牆,永不陷落的堡壘,豈能是爾等這幾萬人魔就能攻克的!

一瞬間,紐蓋特思緒萬千想了很多。

但不待其做出何等行動,當那龍虎神將軍勢壓來,將這一處修羅血壇踏破壓碎時,那領軍在前的蘇青,都未曾將眸光落到此處一眼,只萬餘鐵蹄踏過,此間小小五百修羅,便就化作了這血色原野的一灘血泥。

他們如何想並不重要,因為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值此刻,在這血色原野東面,鼉龍軍就是霸主級的力量,有著摧枯拉朽,破滅一切的能力。

大軍逶迤如長龍,呼嘯似彪虎,中途沒有一絲停頓,所有將士都在執行著他們軍主的將令。

向前,一直向前,以最快的速度去到那源血河城!

半個時辰後,騎兵營抵達衛勝城腳下。

李九策狗抬牆,高聲叫門。

“此城內修羅聽著,我等乃天元界鼉龍軍將士,與爾族修羅新王建立盟約。

見有修羅叛逆,慕求上界繁華,委身於黃泉界人魔為其效力,出賣爾修羅利益供其獻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