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窗外的雨朦朧模糊,雨勢漸小,明亮的日光透過窗簾,帶著不多的暖意灑進古堡。

“天氣晴了,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離開了。”

卓月月喝了一口暖茶,慵懶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瞥了一眼說話的宴漪蘭。經過昨晚的事,宴漪蘭的精神狀態大幅下降,不至於疑神疑鬼,但也滿臉寫滿憂愁。

“主線都下了,找到兇手得在古堡找,離開之類的還是別想了。”

說話的是常宏亮,他穿著不知從哪兒找到的大一號睡衣,拖著拖鞋下樓,頗有一種古堡主人的鬆弛感。

宴漪蘭白了臉,她本來就膽子小,又是特殊體質,每次實驗,她都是首選被害目標。

這日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傅元撐在欄杆上,頭微微偏斜,這個角度能看清一樓客廳每個人的狀態。

排除著看,最大的目標還是宴漪蘭,只要把她幹掉,任務就完成一半了。

傅元正發呆,脖頸突然傳來冰冷的觸感,他木然回神。

路遲站在高一階上,容顏還是隱於黑袍之下,今天沒有戴手套,慘白的手露在外面,懸在傅元后頸處。

“餓了嗎,下樓吃飯。”

路遲的聲音比平時低兩度,說話的調調很慢,乍一聽很溫柔。

傅元跟著他下樓,免不得好奇。“你早上醒那麼早,幹嘛去了?”

說罷,傅元舔了舔後槽牙,悔意上頭。本來和路遲一個房間,傅元期待了好久,還指望做點什麼,拉近拉近感情。

沒想到他一覺睡到天亮,早晨醒來,屋內只有他一個人,床邊的溫度都是涼的。

路遲腳步沒停,“被門口的東西吵醒了,在客廳坐了會。”

抱著頭飄在兩人身後的阿飄:……他是不是誹謗我

傅元回頭,直到把阿飄盯的發毛,才緩緩開口。

“它們白天也能出現的嗎,不怕光?”

他的認知裡,阿飄都是伴隨著夜晚存在的,天亮就得躲起來,見不得光。

路遲嗯一聲,“實驗裡的地縛靈只受地域的影響。”

換句話說,無頭鬼的限制是不能離開這個古堡,雖然這個弱點並沒有卵用。得幸於無頭鬼並沒有智慧,夜晚才會挨個敲門,做做嚇人的舉動。

白天,它安靜的像個靈魂,沒法構成傷害。

跟阿飄呆久了,大家都免疫了,看見兩人一鬼下樓,沒有引起更多的關注。

宴漪蘭看了好幾眼無頭鬼,白天看,其實也不恐怖。昨天,只是被突臉殺了,又是夜晚,精神力本來就薄弱。

路遲一頭扎進廚房,女僕已經在裡面做飯了,拿著不知道是什麼的黑色調料,一股腦的倒進鍋裡,咕嘟咕嘟地沸騰,冒出難以形容地味道。

旁邊的料理臺放著一盤已經做好的菜,從外觀上來看,是一盤肉。

女僕忙活,頭也沒回。“早餐很快就好,客人去客廳等待吧。”

路遲走到窗邊,廚房的窗戶正正好好的對著屋外的大石頭,因為今天雨小,那面打磨的鏡子更清晰。

忽然,鏡面閃了閃,一道刺眼的光線穿過窗戶,剛巧打在女僕身上。

女僕立刻反應過來,洗了洗手,又拿抹布擦了擦手,起身出了廚房。

夫人醒了,利用鏡子,喊女僕上樓。

路遲迴到客廳,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顯然大家也猜到了女僕的行為。

路遲點點頭,“夫人醒了,廚房剛巧能看到鏡子反射的光,不是謊言。”

大家神情微妙,億夫人都已經死了,還用這種方法讓女僕喊起床呢。

但也多虧了這個線索,大家更加確定,兇手是知道夫人這個習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