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東西還在散發自己的魅力,牙齒被摩擦的咯咯響,盈血的眼眶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宴漪蘭身上。拖著步子,一步一緩的往門口走來,雙手伸直,像要給受驚的女孩一個大大的擁抱。
宴漪蘭再也忍不住了,偏開眼,衝出人群。齊餘華立刻跟上,很擔心宴漪蘭會再出什麼問題。
門口的常宏亮很想給這個妖怪一腳,它醜惡的樣子實在讓人生厭。
傅元上下打量那東西,難道是自己忍耐度變高了,他居然不覺得噁心。
遙想三個月前,他幾乎聞到血腥味就想吐,看到噁心的場景就反胃。但現在,他細細打量過來,居然有種“就這啊,一點也不噁心”的感覺。
路遲抬步,“去三樓看看。”
說罷,沒等傅元和盧寄柔反應,已經轉身離開,很快上了樓梯。
盧寄柔被嚇得夠嗆,壓根沒注意到路遲的異常,後知後覺的跟著。
三樓上的屍體已經沒了,只留下一灘褐色乾涸的血漬,夫人的房門關的嚴嚴實實,沒有任何光透出來。
結合那東西身上的痕跡,斷脖的特點,就是失蹤的屍體。
屍體活了,這是個頗為糟糕的訊息。
貢向晨還被常宏亮和聶律師看守著,前者若有所思的看著抱頭在走廊亂走的鬼東西,心情有些複雜。
如果屍體能活,俞哥應該也能活。但,屍體並不是可以交流的狀態,相反,痴痴傻傻的模樣,很讓人懷疑它被拿走了腦子——雖然它已經腦袋分家了。
儘管如此,它還是對客人有威脅,目前,這種威脅還只是表面上的,還沒傷人。
現在是真實的大半夜,窗外雷雨交加,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客人們忍不住的打哈欠,恐懼的心理並沒有減緩疲憊,明明是該躺在暖和被窩,現在卻都圍在一樓看兩個女孩哭哭啼啼。
盧寄柔和宴漪蘭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宴漪蘭就算被嚇得哭,也只是默默掉眼淚,偶爾發出難抑的抽泣聲。盧寄柔是典型的釋放型,一哭鼻涕眼淚齊路流,拆開的兩包紙巾都不夠她用。
陪在大廳的其他客人起初還安慰兩句,後面睏意上頭,也顧及不到。
聶律師眨了眨痠疼的眼睛,“今晚你倆先去和別的客人湊合一下吧,留在外面會更危險。”
齊玉華站在宴漪蘭身後,免不得問。“那東西是怎麼進入房間的,窗戶還是門嗎?”
現在這種情況讓宴漪蘭回憶,殘忍了點,但她還是盡力的回答。
“不是窗戶,也不是門,我不知道……我睡著了,我是被床下的聲音吵醒的。”
看出宴漪蘭的勉強,聶律師拍拍齊玉華的肩膀,示意他多給宴漪蘭恢復的時間。
“今晚大家辛苦些,宴小姐和卓小姐擠一擠吧,盧寄柔就和江小姐一個房間,互相都照顧些。”
大家都有共同目標,大方向是兇手,但是更大的方向是詭異的夫人,於是很快達成共識,女孩們擠一擠,男生們也擠一擠。
避免有人落單,大家建議兩兩一個房間,或者小組一個房間,最大程度照顧彼此。
傅元眨巴眼睛,怎麼說呢,有點期待。
盧寄柔要和江米雪一個房間,傅元自然就要和路遲一個房間。
聶律師分配好房間,又讓大家抽籤,值夜班。
那個抱著頭的東西還在古堡裡亂竄,為了大家的安全,必須有人值夜班,而且是輪替的。一來是保護大家,二來也是避免死的毫無動靜。
雖然傅元很不滿值班這個嘗試,但還掛著溫和的笑容,縱容聶律師把他和路遲分配在第一批次。
客人紛紛回房間休息,抱著頭的東西從三樓晃盪回了二樓,正在走廊上無意識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