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延三旭來到密林中。
果如阿瑤所說,密林中央的一塊空地上,數十個村民正不時跪拜吟唱,空地正中一人高的火堆熊熊燃燒,其上不知掛著何物內臟,在火焰中被燒得焦黑如炭。
兩個巫女身穿黑黃相間的祭裳,分別面戴黑、黃色祭冠,手持祭鼓有節奏地拍打,並隨著鼓點和眾人吟唱不斷起舞。祭裳上懸掛著數十個鈴鐺,隨著兩人舞動發出動聽的噌噌之音。
那舞姿甚是奇異,有一種無法言明的韻律美感。
其肩和頭只左右擺動,而無前後擺動。肩向右擺動時,其首則向左擺動。而兩個巫女的節奏、姿勢彷彿如鏡中之人同舞一般,隨著鼓點和吟唱由慢至快,兩人的舞勢也隨之變快。
直至後面,兩個巫女的舞勢形同癲狂,周圍眾人的吟唱聲也響徹密林。
延三旭壓低身體,來到離祭壇四丈遠的地方,藏身在灌木叢中。
就在他凝神看著兩個巫女時,彷彿總覺得兩個巫女在舞動到面對自已時,都在注視著自已。
不久,他只覺得身上有些許瘙癢,意識漸漸也變得昏沉起來。
再過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他彷彿已置身到兩個巫女面前,那一黑一黃的祭冠在眼中不斷搖擺、放大,鼓聲和吟唱也不斷在他腦海中迴盪,而兩個巫女在他身邊圍繞、舞動,讓他眼花繚亂,亦真亦幻。
就在他昏昏欲睡,鐵劍將要從他手中脫落之時,他憑藉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掏出匕首在自已大腿外側狠狠紮了進去。
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撕下道袍,包紮傷口。
“這是什麼妖邪巫術?”他使勁拍擊自已的腦門,終於將那幻象和聲音從腦海中驅趕了出去。
延三旭再往那祭壇看去。
只見兩個巫女停住舞步,雙手舉天,與眾人大聲吟唱道:
“天地未開,大道煌煌,
萬物初醒,東泛微光。
大地之母,與月同蒼,
祭我神尊,法力雄揚。
天以火祝,眾聲迴響,
保我子嗣,永享安詳。
大地之母,護佑八方,
賜我福祉,福壽綿長。”
就在吟唱的最後一句,那火焰頃刻沖天而起,變成一個長形扭動的旋風。
那旋風中露出一張人臉,其口不斷張開,最後蓋過整個臉部。
之後,旋風漸漸消失,火堆也竟在這一刻燃燒殆盡,變成一堆黑灰。
只聽得那兩個巫女同聲與司有餘說道:“大地婆婆很是滿意。你等回去將祭品獻於其子嗣即可。”
司有餘拱手作揖,說道:“有勞兩位巫女。且請先行一步,我等旋即而回。”
延三旭腦海中回想剛剛自已面對巫女時差點被迷暈,突然覺得有哪裡異樣。
“如果是鹿兒和兩個小師弟遇到她們……”
“不好!”他瞬間心急如焚,快速從樹叢中向後退去。
此時火堆已熄滅,眾人正要點起火把,四周漆黑一片,因此並無人發現他。
到一個下坡處後,其身影已完全被山坡遮擋。他身影如風,回到所住的院子內,急喚三人名字,卻無人回應。
他一腳將屋門踹開,衝進屋內,鐵劍行囊俱在,三人蹤影全無。
延三旭想起那個阿瑤說村西北角有個地洞,他拿起兩個師弟的鐵劍,急躍起身,在牆頭輕點,直向地洞方向而去。
他心中懊悔不已,原以為這些村民不會功法,即使攻來,兩個師弟也可以抵擋一陣,沒曾想中間躥出兩個巫女,還精通迷幻之術。
延三旭來到地洞前,正遇上兩個巫女進入其內。
不由分說,他便提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