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離開後,慧心才進來。

“他什麼時候來的?”

“昨晚小姐睡下沒多久,王爺就來了。”

蘇妤畫嘆了一口氣,“熙詞和熙語難道是美女草包?”

“還是王爺壓根沒見她們?”

如果是後者,蘇妤畫心裡有點亂。

溫瑜還不知道美女有多美,才會氣沖沖來說那些話。

要是他見到了,估計以後就沒她什麼事情。

男人呀,她從來都是半信半疑的,就怕一腔真心餵了狗。

慧心過來幫她更衣梳洗,心裡想的和蘇妤畫擔心的,一模一樣。

最後她還是勸道:“小姐,明日就是你和王爺的大喜日子,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一個開開心心的新娘子好不好?”

蘇妤畫心裡苦笑,婚前出了這麼一檔事情,她實在是笑不出來了。

她也無心再打聽熙詞和熙語被安排去哪裡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

林言舟負了她,是被動的。

王爺要是也負了她,那她這輩子就認了,以後誰再說她聰慧,識人厲害,她就要說上一句,沒有的事情。

婚前最後一天,渾渾噩噩過去。

次日一大早,蘇妤畫就被拖起來梳妝打扮,瞌睡連天,慧心都拿帕子幫她擦了好多次眼淚。

“小姐,你可不能再打哈欠冒眼淚了,等會妝會花的。”

蘇妤畫點了點頭,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慧心趕緊拿了帕子給她擦眼角,她想起上次蘇妤畫成親那日還有點緊張,這次居然淡定得很,一點都不像是要出嫁的女子。

外面鑼鼓喧天,成親的隊伍顯然已經到了。

蘇妤畫心裡莫名咚咚跳了起來,有點恍惚,她又要嫁人了。

這次父親、母親、大哥等人都不在,只有一個還沒被社會毒打的小弟在。

蘇妤畫一想到蘇若谷,又想打哈欠了。

慧心這兩天魂不守舍,就是因為蘇若谷在。

蘇若谷若是有十五歲那麼大,她都能問問他的想法,但他今年只有十三歲,還沒過生辰,準確來說只有十二歲多幾個月。

而慧心已經十八了,十八歲的姑娘,大多數都已經嫁人生子。

之前她倒是問過慧心要不要嫁人,慧心信誓旦旦說要留在她身邊照顧她。

後來她遇到那麼多糟心事,倒是忘記了慧心的婚事,把人家給耽誤了。

罷了,這事情也急不了一時,萬一慧心在王府遇到心悅的男人呢?

“小姐,吉時已到,要出門了。”

蘇妤畫站起身,一身紅袍如盛放的鳳凰花開了一樣,鮮豔無比,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頭戴鳳冠,肩披霞帔,手臂纏著“定手銀”,腳上穿著描金紅緞繡花鞋,正準備緩步走出去。

慧心趕緊把扇子遞給蘇妤畫,蘇妤畫輕輕舉起來,擋住了自己的臉。

慢步行走間,微風拂過,裙襬泛起陣陣漣漪,那畫面美得讓人看了一次便刻骨銘心。

到了府外,人聲鼎沸,似乎全城的百姓都來了。

蘇妤畫的視線只有眼前的一把扇子,她看不清大家的樣子和表情。

慧心把她扶上佈滿大紅綵綢的花轎上,等簾子被人放下,蘇妤畫才緩緩拿下扇子。

這玩意舉太久費手,她只能輕輕捏了捏自己的手肘,放鬆心情。

十里紅妝,不知道多少貴女小姐紅了眼睛。

一個二婚女子搶了她們仰慕的男人,還帶了那麼多的嫁妝,讓她們心裡悶著一口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花轎不遠處停著一匹馬,馬上面的男人正是溫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