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爺息怒,這留客居可是寒王府開的。”

“爺管他是寒王府還是熱王府,惹了爺不開心,爺就要砸了它,給我砸,狠狠地砸!”喝麻了的常誌慶此時脾氣一上來,誰也勸不住,自己先一腳踹翻了桌子。

“我告訴你們,這可是寒王府的鋪子,付了銀子結了賬,咱們什麼事情都好商量,你們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劉四心疼地看了一眼被常誌慶踢翻的桌子,這裡的一桌一椅可都是他親自張羅的,那都是他的寶貝。

本就在氣頭上的常誌慶聽到劉四的話,這心頭的火氣就更大了,他常爺什麼時候被別人這樣擠兌威脅過,怒道:“一幫廢物,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全都砸了,我今兒就讓人知道知道,該吃罰酒的是誰!”

主子下了令,跟著的常家下人也不敢不聽,他們也都跟在常誌慶身邊作威作福慣了,既然常誌慶讓砸,那就說明他不怕寒王府,既然如此那就砸吧!

“嘰裡哐當”一陣亂響,客人們被嚇得躲到了外邊,但一個個都沒捨得離開,誰不喜歡瞧個熱鬧呢。

“掌櫃的,咱們真不攔著?”幾個店小二圍在劉四身邊,本來他們是要同常家的下人動手的,但是劉四喝住了他們,說是讓他們砸,然後自己轉身把算盤拿到了手裡。

劉四眼沉得像堆滿了刀子,手裡不停地撥著算盤珠子,嘴裡則語氣輕鬆地說道:“攔什麼,有本事就讓他們砸,我那紅木桌子是二十兩一張,椅子是十兩一把,青花瓷盤五十文一個,白瓷小碗三十文一個,木架擺件貴些,應是前朝文歷年間的,得值個二百兩銀子,還有……”

圍著劉四的幾個店小二都傻眼了,現在鋪子裡被砸得稀巴爛,到時候還不知道該如何同王府主子交代呢,而劉四這時候竟還有閒心情在那撥算盤珠子。

而且這大掌櫃算的賬也不太對呀,他們明明記得當初這店裡的紅木桌子是二兩銀子打出來的,椅子是一兩銀子做出來的,青花瓷盤五文錢,白瓷小碗是三文錢,怎麼在大掌櫃的嘴裡突然就變了那麼多。

“掌櫃的,你這是打算——”店鋪夥計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拉著劉四躲在櫃檯後面,免得被常家下人打爛的東西傷到自己。

劉四沒好氣地瞅了他們幾個一眼,說道:“打算什麼,吃飯要給錢,打爛了東西自然也是要賠錢的,你們再幫我想想,這鋪子還有什麼金貴東西。”

“掌櫃的,你就真的不怕?”這常誌慶可不是好惹的人物,他們都是下人,到時候第一個受責罰的也得是他們這些下人。

劉四轉臉一笑,說道:“有什麼可怕的,就是到了皇上跟前兒,咱們也佔著理呢!”

“舅舅,這光佔理可不成,這可是皇后娘娘的侄子呀!”劉四的外甥悄悄探出頭去檢視,發現常家的人還在砸著鋪子,圍觀的人則是越來越多。

“他是皇后娘娘的侄子,又不是皇后娘娘的兒子,咱們主子還是王爺呢!”劉四不在意地繼續撥他的算盤珠子。

“你們幹什麼呢!”突然一聲冷喝傳來,圍觀的人群立即讓出一條道出來,就見身著官衣的李世帶著幾名屬下走了進來。

劉四一見李世突然出現,立即從櫃檯後面衝出來,帶著哭腔喊道:“李大人,你可要為小民做主呀,這常公子吃飯不給錢,還把留客居給砸了,他說他是皇后娘娘的侄子,在京城吃飯就沒給過錢,天理王法何在呀,哪有吃飯不給銀子還砸鋪子的。”

李世見劉四喊冤的一番做派,拿出官腔說道:“今日是本官巡邏城內治安,哪個敢鬧事,來人給我拿下!”

“我看哪個混賬敢拿我,爺我是皇后娘娘的侄子!”此時的常誌慶因為喝酒看人都是花的,他根本就沒看清是誰走進來了。

“你敢說我是混賬!”李世一雙眼睛瞬間變得狠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