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淺剛出京市中心醫院大門,在門口碰見剛下車的林彥。

“凌淺姐,這是你昨天落在化妝間的手機和包包。”林彥把白色的包包遞到她面前。

凌淺接過,“謝謝你啊。”

“不用謝,這些都是作為一個經紀人應該做的呀。”

“你昨天跑出片場後,我幫你跟李導請了假,李導批准了,說是先拍別的片段,等你狀態調整好了,再集中拍你那部分的。”

“你好點了嗎?”林彥神色擔憂,關切地問。

凌淺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好多了,你別擔心。”

林彥見著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明亮的雙眼不滿紅血絲,不由得皺起眉,“那你有事記得隨時聯絡我啊,只要我在隨叫隨到。”

“好。”

凌淺等林彥走後,從包裡拿出手機。

手機螢幕被摔碎了一個角落,她按動著開機鍵,螢幕沒亮。

她把手機重新放回到包裡,在醫院門口攔了輛計程車。

京城肆院到了。

她下車,徑直上樓。

她知道了三年前自己進監獄的真相,決定和顧息靳離婚,便沒必要再繼續呆在京城肆院了。

本來自己也是打算先跟李導告一天假,把京城肆院的東西搬到劇組,等戲拍完了,就搬回自己家。

在父親病房內,跟母親說完自己的想法後,母親便把一把鑰匙給了她,讓她離婚後就搬回家住。

現在就搬回去怕母親擔心,打算現在劇組過渡一段時間,整理好心情後再回去。

推開京城肆院的大門,和顧息靳相處的日子出現在腦海裡,好的壞的都有,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她只想快點逃離這裡。

走到臥室裡,拿出自己早就備好的行李箱,把衣櫃開啟。

衣櫃裡掛著的衣服,被熨燙地板正、嶄新。

她略過掛著的衣服,伸手把下方的幾件款式簡單的衣服拿起,放進行李箱。

那些衣服是她用自己掙的錢買的,為了方便去劇組,怕穿名牌去在劇組給自己造成不好的影響。

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好顧忌了。

經過,顧慕言上次在片場那麼一鬧,到處在傳她背後的金主就是顧慕言,傳的多難聽的都有。

之前她也費力解釋過,後來,越傳越兇,就當沒聽見了。

她看著房間裡的一切,俯身合上行李箱,推門出去。

客廳內,修長的身影站在落地窗旁,負手站著。

顧息靳什麼時候回來了?

在凌淺住的這些日子,顧息靳很少白天回來,或許是自從自己出去賺錢後,她白天在家的時候就少。

一身高定黑色西裝,背脊挺直。

凌淺收回視線,推著行李箱往門口走。

行李箱滾輪在木地板上發出一陣陣聲響,凌淺低著頭,祈禱顧息靳不要回頭。

她不想面對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對,要用什麼心情去面對自己愛了十年的人。

是討厭、還是嫌惡、還是恨呢?

她腦子很亂,她還沒有整理好所有的情緒去面對顧息靳。

她慢慢地推著行李箱走著,皮鞋踩在木地板的聲音逐漸靠近她,她仍舊低著頭,看著地面。

腳步聲越近,她心跳越快,她希望顧息靳就如同在醫院走道那般,直接略過她就行。

手腕被人拽住,猛地吸氣,腳步定住。

“你要走?”低沉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凌淺垂頭,點點頭。

拽住的手腕未松半分,反而越來越緊。

“去哪?”

“我打算去劇組住,住那邊方便工作。”凌淺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