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息靳下樓,視線一直落在腳下,沒看向凌淺。

當他經過凌淺身邊時,凌淺淡淡掃過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心漸漸平靜下來。

連顧息靳都不在乎,她為什麼要在乎呢。

顧息靳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顧老太太牽起凌淺的手,握住。

“顧息靳就是這樣,面冷心熱。”顧老太太說。

“我們走吧。”

凌淺嘴角扯了扯,露出尷尬的笑容。

是面冷心熱,還是本就冷漠無情,她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凌淺被顧老太太牽著走下樓,臃腫的黑色羽絨服摩擦在破舊的欄杆處,發出摩擦聲。

樓下。

黑色邁巴赫停在門口。

老李十分熟練地拉開車門,顧老太太先進去,凌淺餘光掃過副駕駛的位置,若有所思,站在車門前沒動。

一陣寒風颳過。

“淩小姐,顧總先回公司了。”老李說道。

“嗯。”凌淺淡淡應了聲,俯身進了後車廂內。

車門關上的一瞬間,隔絕外界的寒氣,身體瞬間被暖流包裹住,後背有些發汗。

“淺,在車裡,把外套脫了吧。”顧老太太說。

凌淺雙手緊拽著垂在胸前的圍巾,搖搖頭。

比起熱,更讓她難受的是把脖頸上的傷痕暴露出來。

就算琬姐知道了這件事,但她也不想讓琬姐看見,擔心。

沒一會,車門停在顧家大院門口。

車還未停下,凌淺透過車窗,看見站在大門處的趙曲鑰。

心下一沉,瞬間後悔答應琬姐來顧家。

顧老太太下車,繞到凌淺車門旁,跟站在身邊的老李交代好行李的事情後,拉開凌淺車門。

“下車吧。”顧老太太朝著後車廂內的凌淺伸出手,嘴角帶著笑。

凌淺握住琬姐的手,下車。

趙曲鑰見到凌淺下車的一瞬間,眼神變得尖銳。

她快步走到顧老太太身邊,大聲提醒道:“媽,您不知道在凌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都這個時候還把她往家裡領。”

“怎麼?”

“你有意見?”琬姐側頭,淡淡瞥過趙曲鑰的嫌惡的臉,輕聲問。

趙曲鑰視線一直落在凌淺身上,沒發現顧老太太並不是真的問她的意見。

趙曲鑰話趕話,“當然有意見啊。”

“顧家出面給她把這個事情壓著,不讓爆出來,已經是仁至義盡,如今還把她帶回家。”

“我覺得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顧老太太輕哼一聲,“那你當初耐在顧家不走的時候,你之前那些事情,不也是顧家壓下來的,我趕你走了嗎?”

趙曲鑰神色一頓,視線快速掃過顧老太太,臉立馬垮了下來,垂頭看著地面,嘟囔著:“她不是馬上和顧息靳離婚了,有必要這麼護著嗎?”

她的聲音很小,但凌淺依舊聽的見。

“只要離婚證一日沒拿,她就還是我顧家孫媳婦。”顧老太太說完,拉著凌淺的手往顧家大門走去。

趙曲鑰沒說話,憋著一口氣,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簡單收拾了下,凌淺在床上休息了會。

她睡的很淺,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凌淺側身抬手拿起手機。

喂?

“凌淺,你現在還在家嗎,我有話跟你說。”許子墨在電話裡的聲音十分焦急。

凌淺眉頭一皺,下意識覺得有事發生。

“是跟我母親有關的事情嗎?”凌淺問。

“是的,我從你家離開後,聯絡了當地一家權威的心理醫生,伯母情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