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淼望著面前的人,漆黑的雙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毫無波瀾。

冷淡、疏離。

她早已習慣於這樣的顧息靳,可如今,他問她,以什麼樣的身份。

周淼維持著臉上的表情,微微側頭,半張臉沒入黑暗裡,嘴角輕扯。

說起身份二字,站在不遠處的凌淺好歹還有一個前妻的身份。

而她,顧家世交周氏集團千金,顧息靳的朋友?

一個所謂的朋友,有什麼資格插手他和他前妻之間的事情。

嘲諷漫上嘴邊,垂眸望著地面,低聲說:“我沒什麼身份勸你。”

原本緊繃的身體,在顧息靳停手前鬆了下來。

而此刻,整個人如同坍塌一般。

如果說,剛才顧息靳直接敲碎玻璃,把車門砸碎是因為衝動和不甘心,那現在呢?

問這句話,只是為了羞辱她對他的感情嗎?

周淼抬腳往前頭,剛邁出一步,腳步頓了下,低聲說:“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

顧息靳沒說一句話,接下來聽到杜若明的慘叫,每一聲都撕心裂肺。

在顧息靳眼裡,杜若明死不足惜。

可死太過便宜他了。

自己的女人都敢碰,居然還嘴硬說自己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當他是瞎嗎?

凌淺紅腫的臉,佈滿指痕,嘴角的血跡,還有凌亂不堪的頭髮。

更甚著,凌淺胸前被撕碎的衣服,脖頸間左右兩側紅腫的地方。

顧息靳手裡的鋼筋從上至下打在杜若明肥碩的身體上,每一次的力道都比上一次更重些,從他身上彈回來的弧度也更大一些。

慘叫聲在漆黑的夜裡,格外刺耳。

握著鋼筋的手在一次次用力中磨出了繭,手心佈滿鐵鏽,遮蓋住發紅的手心。

杜若明趁顧息靳換手間,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

雙手合十,朝著站在面前的顧息靳,合十的雙手磨搓著,哀求道:“顧總,求你了,別打了,再打我就要死了。”

雙手磨搓的速度越來越快,聲音發著顫,身體在寒風中抖動著,原本胡亂扣上的衣服,被打爛了好幾個洞。

深夜的寒風徑直往他身體裡鑽,寒冷混著身體的刺痛,十分痛苦。

“顧總,我剛才不該說謊,但請你相信我,我以後一定不敢了,看見淩小姐,一定躲得遠遠的。”杜若明繼續求饒道。

顧息靳手裡拿著鋼筋,抬起落下,在地上發出一陣悶悶的響聲。

他抬眸凝著跪在地上的杜若明,神色晦暗,“你還想有以後?”

冷冽幽深的聲音傳入杜若明耳中,他渾身一顫,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

杜若明抱住顧息靳的腿,苦苦哀求。

顧息靳抬腳直接踹在他肚子上,提起手上的鋼筋朝著他脖頸的側面打了下去。

杜若明整個人狼狽地倒在車上昏了過去。

顧息靳舌尖抵著下顎,皺眉眯眼看著昏倒在車旁的杜若明,把鋼筋扔到一旁,轉身朝著凌淺走去。

“嚇著你了吧,我們走吧。”

顧息靳走到凌淺身邊,手搭在凌淺發顫的肩膀上,凌淺回頭,木然地點了點頭。

顧息靳沒注意到凌淺是何時蹲在地上的,是因為太冷,還是因為害怕。

唯一沒變的是,她從車裡出來後,身體一直打著顫。

凌淺手上撐著膝蓋,緩緩站起身,眼前一陣暈眩,徑直往後倒去。

顧息靳上前一步,悶哼一聲,面前的人兒直接昏倒在他懷裡。

他打橫抱起她,雙手握著拳,怕佈滿鐵鏽的手弄髒了她。

凌淺雙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