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寧來到院子裡,在曬藥材的架子旁斟酌良久,遲遲沒有選出合適的草藥。

正在院中煎藥的蕭落注意到烏寧在發呆,於是走到他身邊問道:“公子,可是常明的情況很糟糕?”

烏寧猶豫道:“的確不好,他雖有宿疾,但是早已控制住病情了,這次病發來的實在突然,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蕭落思量道:“公子,會不會是水土不服?”

烏寧道:“會有點影響,但問題主要不在水土,而在……”話未說完,烏寧突然覺得腦仁一陣針刺般的巨痛,生生痛地說不出話來。

蕭落立刻攙扶住烏寧,擔驚道:“公子?你怎麼了?”

烏寧疼得無暇回答,只能靠擺手表示自已沒事。

蕭落要攙著烏寧回屋休息,烏寧卻指著常明的房間,邁步就朝那兒走。

二人來到常明的房間,烏寧忍著頭痛又檢視常明的脈象和舌苔,終於得出了確準的答案:常明中了痋毒,痋毒誘發了他的心疾,所以掩蓋了部分中毒的症狀。

常明被這麼一折騰已經醒了,雖然氣息微弱,卻面帶微笑道:“公子,我剛才夢到我爹孃了,他們都在陪我玩,還給我買好吃的和新衣服,他們還叫我去陪他們……”

烏寧下意識握緊常明的手,不可置信地搖頭,否認道:“常明,你別去!那是假的。”

話音未落,常明又睡過去了,臉上還掛著微笑。

蕭落急道:“公子,常明的情況如何?”

烏寧搖搖頭,哽咽道:“迴光返照,我無能……”

“怎麼會呢?只是心疾而已,不應該的!”蕭落撲到常明跟前,撫摸著他的頭頂,不甘心道:“公子,你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烏寧捶了捶額頭,極力思索道:“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的話,我和常明都是中了某種痋毒,而昨日來就診的那幾位病人也是如此。就連你也只是沒有發作而已。”

“什麼是痋毒?”蕭落大惑不解。

烏寧道:“那是百年前,南胤國的一種秘術,名字叫業火痋。煉製方式非常血腥,只在皇室中流傳。痋術可以控制人的神智,其作用與島上的羅剎果相似。羅剎果是無情草木,而業火痋是取人的精血煉製而成,所以比羅剎果要更厲害一些。”

蕭落恐慌道:“公子可有辦法解痋毒?”

烏寧輕輕點頭,低聲道:“有。”

蕭落道:“那我能做什麼?”

烏寧顫聲道:“你先別急。我們先給常明換一身乾淨衣服。”說著伸手探了探常明的呼吸、心跳和脈搏,全部都停止了。

蕭落頹然跌坐在地上,手裡還緊緊握著常明的手,雖然很早就知道常明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但真到了這一刻,他還是沒法接受。

烏寧比蕭落冷靜許多,他沒有打擾蕭落,獨自離開了房間,準備為常明打水擦洗身體。

他們住的院子裡有一口井,烏寧剛打上來一桶水,突然頭痛又加重了,連人帶桶一起跌在井邊。

烏寧掙扎著想爬起來,忽然覺得身體一輕,有人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拽了起來。

烏寧抬頭一看,不禁脫口叫了一聲:“弟弟!”

李蓮花一手攙扶著烏寧,一手把水桶撿起來,關切道:“哥哥怎麼會摔倒?”

烏寧不答反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自然是有事相求了,也不知烏公子願不願意幫忙?”李蓮花語氣輕鬆,卻暗中試探了一下烏寧的脈象。

烏寧略一思索,應道:“可是要我解痋毒?”

李蓮花詫異又恍然道:“痋毒?你是說城裡百姓感染的瘟疫是痋毒?”

烏寧道:“對。是百年前南胤國的秘術業火痋的蟲卵,經過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