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李蓮花不甘道:“哥,你醫術精湛,難道沒有辦法為自已續命嗎?”

烏寧道:“人活著最忌妄想,延年益壽之法終有盡時,何必大費周章,不如隨緣而逝,樂的輕鬆。”

“你真的絲毫不留戀人間嗎?”李蓮花忽然想起常明,想起烏寧的身世經歷,這一刻,他終於有些理解烏寧了。

烏寧笑嘆一聲,他已囑咐蕭落帶著常明的骨灰去了東海,讓常明長眠大海,也勸蕭落以後為自已而活,活出自已的精彩。

“弟弟,我想下山走走,用你的蓮花樓帶我去遊歷一番如何?”

“嗯,我的家就是哥哥的家。”

“我想去咱們爹孃的墳前祭拜,但不知道他們在哪兒?”

“好,我去問師孃,她一定知道。”

蓮花樓緩緩行駛在大路上,靠近深山的地方只能靠雙腿步行,芩婆帶著李蓮花與烏寧幾經輾轉終於來到云溪縣的青石谷,李家十幾口人全部葬在谷中。

十幾座墳都長了草,但沒有多少損毀。

芩婆走到最大的一座無名墳前,轉身道:“相夷,相顯,這是你們爹孃的墳。過來拜一拜吧。”

李蓮花扶著烏寧走到父母墳前,莊重地行了跪拜之禮。

拜畢,李蓮花看著父母墳前的無字碑,伸手輕輕地撫摸碑面,他已經記不起多少關於父母的事情了,唯有嘆息。

“爹,娘,孩兒不孝……”烏寧跪下之後就沒有起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直到哭紅了眼睛,才爬起來為父母的墳拔草添土,動作仔細又認真。

李蓮花沒有說話,默默地跟著哥哥給父母墳頭除草添土,修整完父母的墳,又去修整其他家人的墳。

十幾座墳雖然年深日久,都沒有太大的損毀,李蓮花修整完全部的墳墓,走到芩婆跟前,忽然跪下道:“師孃,徒兒代爹孃及全家人謝過師孃。”

芩婆彎腰將人扶起,無奈道:“你快起來,起來!”

李蓮花順從地站起來。

芩婆招手讓烏寧也到近前來,然後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絹布交給李蓮花,道:“相夷,相顯,這是你們父親的親筆遺言,你們看看吧。”

李蓮花和烏寧湊在一起展開了絹布,竟是一封血書。

上面寫道:“吾兒相顯相夷,見到此書,想必你們已知曉一切,百年籌謀不過為一已私慾,事已至此,為父希望你們只做個普通人。你們身兼兩國血脈,不可再造殺戮,更不可挑起戰端。切記,謹記。”

看完血書,兄弟二人面面相覷,都舒了一口氣。他們都有些害怕,怕父親讓他們復國……

芩婆瞅了一眼血書,解釋道:“相夷,當初你師父就是因為在你家裡找到了這封血書,才選擇對你隱瞞身世,至於那塊玉佩,也怪我們考慮不周。”

說罷,芩婆又把代表南胤傳承人的玉佩交到了李蓮花手裡。自單孤刀死後,玉佩則被芩婆收拾起來了。

李蓮花的手顫抖了一下,掌心的玉佩令他心痛,連忙轉交給了烏寧。

烏寧小心地把玉佩拿在手裡,仔細地摩挲了一番,然後把它埋在了父母的墳上。

“就讓百年前的恩怨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