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又等候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才輪到自已看診。
胡大夫聽完李蓮花對傷情的描述,隔著鞋襪掃了一眼李蓮花崴到腳踝,就直接開方下藥了。
李蓮花小心翼翼地問:“胡大夫,您不用看看我的傷勢嗎?”
胡大夫只顧著寫方子,敷衍道:“老夫行醫多年,就你這點小病小痛,不用看都知道怎麼治。”
李蓮花神態自若道:“我聽說一般的崴腳不用吃藥,只要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您給我開的這方子上怎麼這麼多藥?”
胡大夫抬了抬眼皮,不耐道:“你不是大夫,不懂別亂聽別人說的話,當心誤了自已的病情。”
李蓮花賠笑道:“是是。那個,大夫啊,我有一個遠房親戚叫林小成,年初的時候也是崴了腳,當時就在您這治的,您說他傷的挺重,一輩子都要瘸腿了……”
胡大夫終於抬頭看李蓮花了,表情很是不悅。
李蓮花裝無辜,繼續道:“上個月,我去小成家看他,發現他已經好了,而且走路生風,一點毛病都沒有。”
胡大夫端著名醫架子,辯解道:“任何一種病痛都會要人命,但要看機緣是否湊巧,任何一種病都有治癒的可能,天下間的事情本就沒有定數!你那親戚的病痛得以痊癒,是好事,老夫也替他高興。”
李蓮花敷衍的笑笑,沒再多說。
胡大夫開好了藥方,李蓮花付了錢抓了藥,一共花了十兩銀子。
走出百草堂,李蓮花忍不住為十兩銀子而心疼。
笛飛聲卻笑道:“讓你直接逼問,你不肯。現在心疼錢了。”
李蓮花晃了晃手裡拎著的藥包,自我開解道:“反正我也是大夫,回頭把這些草藥分揀出來,遇到對症的患者,正好可以給他們用,不會浪費。”
笛飛聲嗤笑不語。
李蓮花白他一眼,正經道:“胡家在云溪縣的勢力不小,光是這青雲書院和百草堂醫館就幾乎壟斷了整個云溪縣。難怪云溪書院會辦不下去了。”
笛飛聲道:“就算你推測的是事實,可是胡家做的事情的確夠不上把他們抓起來坐牢啊?”
李蓮花長嘆道:“這是個人良心和整個世風的問題啊。走了,去看看方小寶那邊進展的怎麼樣了?”
方多病為了儘快解決問題,用了最俗套的辦法,他去天機堂的錢莊取了一千兩銀子,威逼利誘總算讓鄭先生說了實話。
事實果真是李蓮花猜測的那樣,胡家的青雲書院一直都是縣裡唯一的書院,只有富家子弟才有財力進來讀書,一直到趙員外創辦了云溪書院,附近的窮苦人才有讀書的機會。
這大大傷害了富家子弟和青雲書院的利益,所以他們就聯手透過挖牆腳,打壓云溪書院的教書先生等手段來一點點瓦解云溪書院。
縣太爺與胡家是姻親關係,故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偶爾還會推波助瀾一下,最後,這云溪書院只能關門大吉了。
而趙員外其實心知肚明,他對李蓮花和三人查到的結果並不太在意,反而透過這些事實真相令他對做善事心灰意冷了,不想再惹麻煩。他現在只想趕緊找到女兒,過好自已家的日子。
趙府客廳,趙員外愁容滿面地坐在主位,李蓮花、方多病、笛飛聲坐在客位,也都是神色凝重。
忽然,小廝跑氣喘吁吁地進來,激動道:“老爺,小姐回來了!”
話音未落,客堂門口就出現了兩名女子。
一位是趙小姐,此時她面帶笑容,開心地不像是被擄走過,而是出門遊玩了幾天。
小姑娘多日未歸,一見到父親就忍不住撲了過去,趙員外更是又驚又喜,父女相逢喜不自勝。
另一位女子看起來比趙小姐稍微年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