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桌子已經收拾好了。”

董文婧只花了沒有幾分鐘的時間就收拾好了桌子,反正蘇因說什麼她都會力求做到最好。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也許這就是友誼的體現?

董文婧完全沒有想到她這是無形中被蘇因給洗腦了。雖說蘇因也沒有給她灌輸過什麼思想,但是董文婧對她這麼死心塌地的,就像被下了蠱一樣。這不是被洗腦還是什麼?

“好了。”

這時候糯米也蒸熟了,蘇因將灶裡的火退了出來,等一會把飯甑端出來鍋裡就是空的,如果還燒著火,多浪費柴火。

然後她弄溼了兩塊布,將熱氣騰騰的飯甑從鍋裡端了出來。

飯甑裡面的溫度很高,但是兩個木頭耳(專門設計用來端飯甑的突起的地方)溫度卻很低。因為木頭不導電不傳熱,即使飯甑裡面的溫度接近100攝氏度,可是外面的溫度頂多只有三四十度,也才是人剛剛察覺到燙的溫度。對於蘇因來說這個溫度不燙手。她弄溼兩塊布是為了防滑,別一會這一飯甑的飯都被她一口吃了。

蘇因一鼓作氣將飯甑端到了客廳,放到一旁條臺上,並未放在桌子上,因為桌子她需要放其他東西。

一個直徑差不多有三米的扁平筲箕被放在了桌子上。這種筲箕在農村幾乎家家都會備一個,因為農村裡要曬的東西很多。一般稻穀玉米棉花就放在水泥地上曬,但是類似幹豆角幹筍這樣的食物就會放筲箕上曬,這樣不會有小石頭,也會乾淨許多。

董文婧家的東西都很乾淨,包括這個從廚房裡拿出來的筲箕。

說實在的董文婧的家一直保持著一個很清爽的形象,從屋子到人都乾乾淨淨。這些都歸結他們家有一個好奶奶。董家奶奶在陶村可是出了名的勤快跟愛乾淨,你看看她每天穿的衣服就知道。一塵不染。

他們家的地也是這樣,一塵不染。

蘇因將筲箕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啟飯甑的蓋子,頓時屋子裡飄滿了米香。糯米還跟大米不一樣,你從香味裡就能察覺出她的黏。大米的香味是乾爽的,不拖泥帶水。但是糯米的香氣總是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香是香,就是香得不徹底。

蘇因將蒸好的糯米飯全都倒在了筲箕上,然後徒手將米飯捏開。

這米飯的溫度少說也得有七八十度,蘇因就在兩雙眼睛下徒手將這些七八十度的飯糰給捏開,捏散。

這操作看的董文婧眼睛都直了。

“因,你這不燙嗎?”董文婧動手碰了碰,這手還沒碰到飯糰呢就縮了回來,被熱氣給燻回來的,太燙了。

縱使是董奶奶這種上了年紀,手指頭上的肉基本上都壞死的老人來說,這樣徒手捏熱飯糰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這得多燙啊。

“不燙啊。”

蘇因一邊說不燙,一邊還給董文婧演示了一遍什麼叫作不燙。

董文婧就覺得奇怪了,這難道是自己這邊的飯糰不燙嗎?她不信邪的走到了對面蘇因的位置,學著蘇因剛才特別帥氣的動作上手捏了一個飯糰。這燙得都來不及甩開。

“因,你這是什麼手,這麼燙,你還說不燙?”

董文婧翻看蘇因的手,就看到對方這哪是不燙,完全就是感覺到了燙但是還裝作感覺不到。

這手都被燙紅了。

“沒關係。”

蘇因抽回手,她得趕緊將這些飯糰給弄勻了,雖不用弄成粒粒分明,但是最起碼不能看到有一大塊的飯糰,因為它的大小能影響到後面糯米發酵。

“這怎麼能沒關係呢?萬一燙傷了怎麼辦?”

這個溫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真沒事,我都習慣了。”

習慣了?

董文婧明顯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