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宋良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的睜開眼睛,他怔怔許久,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鐵籠外面的婦人,正是與他有一紙婚書的耿玉嬌!

而耿玉嬌懷裡的小男孩,莫非是他的兒子?

宋良臉色大變,對他而言,耿玉嬌是一個變數。

當年,他在耿家醫館裡養傷,與耿玉嬌日日相見,他只是閒來無事的撩撥,小姑娘對他芳心暗許,他離開井陘之後,在一家客棧裡等待接應他的人,沒想到耿玉嬌竟然找到了這裡......

最終,他將耿玉嬌安頓在真定,因為耿家有位姑太太便是住在真定,必要的時候,可以讓耿玉嬌去投奔那位姑母。

他走的時候,耿玉嬌已有身孕,她哭著求他留下來,可他還是走了,他這樣的人,是不能有妻子兒女的。

可是現在,耿玉嬌和他們的兒子,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瞞過了他的同夥,卻沒能瞞過飛魚衛。

他還是沒能保住她們母子。

宋良苦笑,他沒有去看耿玉嬌母子,而是看向鐵籠的另一邊,那裡一片黑暗,但他知道,有人正坐在黑暗之中,靜靜地看著他。

“放了耿氏,她只是一個被我欺騙了的可憐人,至於那個孩子,那是我的血脈,就讓我們父子一起上路吧!”

話音剛落,宋良雙目圓睜,接著他張開嘴巴,吐出一截舌頭!

耿玉嬌發出嘶心裂肺的哭聲,兩名飛魚衛開啟鐵籠衝了進去,宋良咧著嘴,笑容詭異,鮮血從他的嘴中汩汩流出。

黑色幕布後面,紀勉冷笑:“給他止血,呵呵,想死,沒那麼容易!”

宋良失去知覺之前,他看到一名飛魚衛將耿玉嬌懷裡孩子搶了過去。

真好,真好啊,那個孩子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現在可以和他一起走了......

咬斷舌頭不一定會死,但若是不能及時止血,就一定會死。

詔獄自前朝便有,試圖咬舌自盡的犯人也自前朝便有,因此,飛魚衛常備最好的金創藥,想要斷舌求死的犯人,十個裡面至少能救下來七八個。

宋良很幸運,就是這七八個裡的一個。

他沒能死成,還是被救下來了。

宋良醒來時,他還在那個鐵籠子裡,只是鐵籠子裡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那個小小的孩子,正坐在他身邊,可能是在這裡待得時間長了,孩子不再害怕,正在好奇地看著他。